宋熙臨領著裴星銘和廳響去了自己的房間,打開衣柜讓他們倆自己挑著試。
等大家全都穿好衣服之后,顧與堤也把姜湯熬好了,一人盛了一大碗,讓他們趁熱喝,發汗驅寒,免得發燒感冒。
所有人都尤其擔心司徒朝暮會生病,所以一下子讓她喝了兩碗。
然而還沒到吃午飯的時間,司徒朝暮的體溫就徒然增高了,頭暈腦脹,兩頰緋紅,渾身無力,再拿體溫計一量,三十九度一。
顧與堤趕緊把家里的常備藥翻了出來給她吃。
吃完藥之后沒過多久司徒朝暮就睡著了,還是在顧與堤的臥室睡的。
她剛睡著的時候,顧與堤一直守在床邊,拿著浸了涼水的濕毛巾,時不時地給司徒朝暮擦擦額頭和手心。
但司徒朝暮這一場覺睡得并不好,斷斷續續迷迷糊糊,整顆腦袋都被燒糊涂了,幾次睜開眼睛,有時看到床邊坐著的人是宋熙臨他媽,有時是裴星銘和周唯月,有時是聞鈴和廳響,有時是宋熙臨。
還有些時候,連她自己都弄不清床邊人到底是誰。
頭還很痛,強烈的疼痛感順著骨頭縫往外冒,仿若正在經歷著一場無麻開顱手術。
身體還在不斷發熱,渾身大汗淋漓,像是剛剛從水中被撈出來。
中間還有一次,司徒朝暮又睜開了眼睛,難受地呻吟了兩聲,委屈又無助地朝著床邊看了過去,然而那個人卻是背光而坐的,窗外的夕陽明艷絢爛,他的身體輪廓俊逸挺拔,面頰卻模糊不清。
他的手中拿著一條白色的濕毛巾,正低著頭給她擦手心,動作輕緩又溫柔。
司徒朝暮的雙唇發干欲裂,嗓子里像是有一團火在燒,很想喝水,開口說得卻是“你是誰呀”
話音落后,她感覺到正在擦拭著她手心的毛巾猛然停頓了下來,那人也沒有立即開口,仿若正在遲疑不決的猶豫著什么。
沉默許久后,那個人終于開了口,鄭重而又認真地對她說“我是顧晚風。”
顧晚風
顧晚風是誰呀
“我不認識顧晚風”司徒朝暮的腦袋已經容不得她再去思考任何事情了,連一聲喝水的要求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呢喃著說完這句話后就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