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芝一聽,有些驚訝裴珣的敏銳。
“可你不是和十二說,時綰和裴氏的仇人有牽連,不值得去花費裴氏的權利和人脈去救時綰這半個仇人。”
裴珣雙眸清亮,有別于他裴家主穩重的氣場,似有神采飛揚之意“月缺和他背后的人,和芝芝你不同樣是仇人嗎你能將時綰和仇恨分開,只論對錯,我也想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
云芝芝眼睛亮了,原來裴珣認為她是對的啊。
云芝芝雖然歡喜她在時綰一事上和裴珣的思想同步,不過裴珣和她不一樣。
在皇權古代背景下,去護一個行刺皇帝的刺客妻子,皇帝真的能毫無芥蒂古往今來,有不少皇帝有寬仁大度的好名聲,但對于行刺自己的刺客絕對不會留有一絲寬容。
裴珣身在朝中,哪怕裴氏勢大可以達成目的,但在皇帝心里定然留有這處不快。云芝芝還想到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時綰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有名望,曾經活了一城的妙手,原本許是這一州之地聞名,一旦上了朝堂,她的名聲就會傳遍天下。
皇帝固然得了寬容的名聲,但和時綰所得到的比起來,就少多了了。
時綰若有心為月缺和他的主上報仇,可比區區月缺要來得有作用得多,便是時綰無心,世家和皇權本就斗了厲害,借時綰做些事打擊皇帝的名望都是一件簡單的事。
“裴珣,你們世家之人是不是都會將一件簡單事弄成復雜的大事”
裴珣望著云芝芝。
云芝芝繞過她來到船頭,手扶著欄桿看著遠處的河面。
“我們一路查來,時綰是瓊華女冠的事都不為人知,更別提時綰和月缺的關系了,月缺已經死了,那十二忠誠于月缺,他必不會說出時綰,只要你我不說,誰知道時綰和刺客有關系”
“裴珣,簡單的事不妨簡單辦,你身份暴露不方便,就由我去找時綰,時綰若確實無措,問清楚線索后就當從未見過時綰,可好”說完,她回過頭問裴珣。
裴珣看著云芝芝真誠的模樣,他同樣說出他的真實想法。
“芝芝,刺客的故事說得再好聽也不可輕信,衛燃此人心機深沉,我疑心這是他用一個刺客做下的局,用通緝令是最安全的法子。”
云芝芝了然,她說道“我的懷疑也一閃而過,但裴珣我們都清楚,這并不可能,我會去那片水域看燈只是心血來潮而且,衛燃對你們世家行事手段最清楚,若沒有我,你是不是在發現花燈的時候,就已封鎖全城,派人捉拿時綰和月缺了你根本不會去見月缺。所以,做局一事談何說起。”
“多謝啦,陪我冒險。”說完,云芝芝輕輕靠近裴珣,低聲呢喃。
裴珣臉上微熱,他確實想多和她待在一起,就放任了利益得失和安危衡量。
“你原是要我護手下人的性命,非我陪你冒險。”
云芝芝笑了笑重新轉身,不再多問,免得過界。
“裴珣,我會小心
的,也絕不逞強,你可以相信我的實力。”云芝芝望著河面,語中絲毫不缺自信。
裴珣看著云芝芝的背影,是啊,芝芝有她自己的想法,實力比他還厲害呢,他不放心可以陪同,但不是去阻止她,他該相信她。
“好,不過,記得即時用響箭。”
云芝芝一聽笑容散開,她握劍抱拳“那我去了,昨日你雖未和林郡守說時綰,但時綰放花燈還是不少人看見了,還請你幫忙掃尾誤導一下林郡守。”
裴珣微微頷首“芝芝放心。”
云芝芝最后看了一眼裴珣,隨后輕踏船板,然后飛上了岸。
裴珣目送云芝芝離開。
云芝芝重新往城外走,昨晚月缺拖住他們,她在心中模擬時綰和十二的心態,他們會往何處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