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先生,要喝什么水”
他示意一旁的廚人去接著教做菽乳,一邊樂呵呵道。
張良神色鎮定,輕笑著道“某不過一介書生,稱不得先生二字。”
他這么一說,蘇檀便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他回首拍了拍身邊的侍從,指著不遠處的高坡“去看看。”
張良
他見侍衛往那個方向去,依舊不慌,只是含笑道“只是想討杯水喝罷了。”
什么這水那水的,他表示聽不懂。
然而蘇檀并不跟他嗆聲,只是叫人搬椅子來,笑著道“坐下談談”
畢竟張良想要刺殺他們,這會兒是真沒什么機會。
和歷史上不同,他和嬴政都有內力在身,尋常拳腳功夫很難傷得了他們。
想要刺殺,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張良卻不知,他坐下時,看向對面的太子扶蘇,發現對面放椅子的時候,從刺客布局來說,剛好用他的身形擋住了始皇帝,但是太子的身形在外面露著。
能殺一個是一個。
能殺一雙就賺了。
他就抱著這個心態。
“跟你說,剛滅六國時,確實有很多人選擇了刺殺皇室成員,后來時間久了,黔首日子安穩,這樣的事,已經很久沒有發生了。”
“你為何不在韓國境內刺殺”
“韓國不是早就歸順秦朝了,在遣鄭國行疲秦之計時,便已經歸為附屬國,你這么深刻的仇恨是哪來的”
蘇檀好奇地
望著他。
一旁的張良
他有些不解,對方是怎么猜這么準,他在想,對方是真的生而知之,還是他們的隊伍中出現了叛徒。
“政策也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順應民意,為民爭利才成,你不說,我如何知道還有哪里做的讓韓國人不滿意了。”
蘇檀端著茶水飲了一杯。
見高坡上有寒光閃現,他就知道是有人在用利箭瞄著他,就等著找機會射殺。
他把玩著手中的陶瓷杯,雪白的瓷杯子薄如蟬翼,在陽光下甚至有些透亮。
我很喜歡這個杯子的。▂”蘇檀笑著道。
但是他轉瞬又變了面色,手中的杯子激擲而出。
張良唇角抽了抽,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
但是轉瞬間,他就聽見一聲慘叫,他聽著方位,心中一驚,就見幾個銳士往慘叫的地方去,拖出來一個被杯子砸暈過去的刺客。
“他都露出身形了,還想著刺殺人。”
蘇檀拍拍手,笑瞇瞇道“你別怕,你和他們不一樣。”
張良
他前面三四十年,都沒有今日的疑惑多,這一切發展他都有些看不懂。
“你如何認識我”他說。
蘇檀笑了笑,溫聲道“先生一看,便有大才,扶蘇甚為仰慕。”
張良也不否認了,他挺直脊背“如今事情敗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良認下了。”
他想著方才那茶杯,竟然能被砸出那么遠,看著甚是神異。
“能否在良死前,告知良,你所擲出茶杯所用的招數是什么又如何得知良會來刺殺,讓良死個明白。”
他揣著一肚子的疑惑。
他自負心中有大計,此番算到了會失敗,但是沒算到會連開始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真心為了秦朝能夠發展的很好,希望天下黔首都能吃飽穿暖,少有所養,老有所依,也一直在為這個目標發展進步。”蘇檀望著他,眉眼柔和“秦朝現在很缺良才,我將流傳出才名的能人志士都統計過,等著緣分的到來。”
張良
蘇檀越看越喜歡,心想又多了個拉磨的人,但是張良心有刺殺的意思,他不怕,但朝中還有許多人手無縛雞之力,怕是經不起算計。
“子房先生的處置,叫人好生為難。”
他索性轉過身,帶著他往廚人教著做菽乳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