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疑惑,又將身下的妻子瞧了瞧。
她并無變化,睫毛都沒有顫一下,耐心等待他回答。
他回答不了。
她忽然的變化,叫他捉摸不透。
但那張唇他是不想碰了,轉而將吻落在脖頸。
耳垂之下的肌膚極為敏感,被他鼻息中的熱氣先一拂,楚音渾身起了細栗,還未平息,他滾燙的吻又落下,她忍不住哼了一聲。
極輕,幾乎不可聞,可二人離那樣近,聲音入了耳卻能覺出嬌意。
她懊惱地捏住手指。
陸景灼頓了頓,吻突然加重。
為防再發出聲音,她忙咬住自己的唇。
最后憋出了一身汗。
次日早晨,連翹來伺候楚音穿衣,發現她偏后側的脖頸上竟有吻痕,像一片紫丁香的花瓣。
太子妃身上這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痕跡。
果然是小別勝新婚呢。
楚音自己反倒不知,就是感覺身子略有些疲乏,可能是忍著不出聲累出來的,太過緊繃了。
“我等會想吃雞肉燒麥,糟筍干,還有烏米粥就這三樣吧。”她吩咐道。
忍冬忙派宮女去膳房傳話。
“你再找個內侍將文殊茶葉送去楚家,另外問一下我兄長的終身大事可有進展。”已經七月了,天氣也不大熱,不知母親可著手操辦。
“是。”
楚音下床洗漱,但沒有仔細的梳妝打扮,只用玉簪固定住頭發。
八仙桌上有一碟桃酥,看著是陸景灼早上吃過的。
他答應陸景辰要嘗,還真嘗了。
楚音也取了一只吃。
甜而不膩,是不錯。
等用完早膳,去楚家的內侍便回了,忍冬稟告楚音“茶葉已送到,楚夫人很喜歡,又說楚公子的事還未定下,過半個月給您答復。”
看來還沒跟姑娘相看,只能再等等,楚音歇息一會起身換短打。
忍冬吃驚“您這就要練功了”難怪剛才又不講究呢。
“對,上午一次,下午一次。”
她這世不說長命百歲,五十歲得活到吧不努力怎么行
院中有風,時時吹拂,頗為清涼。
她就在屋檐下練八段錦。
兩個孩子此時已起,又過來跟著母親亂動一通。
趁著楚音中間休息,連翹問“太子妃您之前畫得畫是不是得裱褙下”
啊
她昨日主動提起要給陸景灼看的,竟然忘了。
“先不用,你放書案上。”
“是,太子妃。”
楚音打完第二遍八段錦,神清氣爽,就是汗流不止。
等清洗后,她命連翹給她梳個傾髻。
右側插一支鏤空飛鳳金步搖,鬢邊則簪朵淡粉色絨花,明艷中又添兩分嬌俏。
連翹笑道“您很少簪絨花,倒挺合適。”
楚音對著鏡子歪一歪頭“年輕了半歲。”
話音剛落,陸景灼回了。
兩人目光對上,她盈盈一笑,叫道“殿下。”
仍是那種克制的笑,嘴角的弧度都跟昨日一模一樣。
陸景灼忽然有些了悟。
她跟最初的楚音很像。
難不成她去了一趟文殊寺,發現自己撒嬌不妥,為此改了
太子妃是該莊重自持,這沒什么不好。
可她撒嬌是為勾引他想添個孩子,如今這念頭并未止住,改了作甚還是她覺得已經不必再勾引他,不必再使各種手段也能如愿以償
心思轉過,他面上不動聲色,瞥一眼從未見過的絨花“你莫非才起來”
“我辰時就起了,剛才練了兩遍功法。”
“欲速則不達,別累著。”
楚音笑容稍許深了些“多謝殿下提醒,我會注意。”
因是午時,二人一同用膳。
想起畫的事,楚音抱歉道“昨日許是累了,忘了給殿下看,還請殿下莫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