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后驚訝道“阿音,你怎地這時過來”
“我想請母后幫我個忙。”楚音開門見山。
“坐下說。”
“是。”楚音半真半假地道,“兒媳前陣子給珝兒,珍兒講大禹治水的故事,他們年紀小聽不太明白,兒媳就忽然想到宮里好似有個大禹治水圖的玉雕,兒媳想讓珝兒,珍兒看看,興許能有幫助。”
姜皇后問陳嬤嬤“有這么個玉雕嗎”
“回娘娘,坤寧宮沒有,別的地方奴婢看,得問下陳公公,他管著四大寶庫。”
陳慶升是龔槐的上峰,當時被龔槐連累,也被砍了頭,當然他自己也是失職了,被龔槐哄得昏頭轉向,沒有發現這個手下一直在盜取寶物。
姜皇后沉吟“阿音,那明兒早上我把陳公公請來,你跟他說。”
“多謝母后,”楚音這便要告辭,但站起時又想到騎馬的事兒,“母后,兒媳最近想學騎術,不知哪位女官擅長呢”
陳嬤嬤對此甚為了解“娘娘可請俞司仗,她是武官之女。”
司仗隸屬于尚衣局,掌仗衛兵器,原先地位不低,不過自前朝開始,女官被一再削弱,并無什么權力了,也就是個點綴的作用。
姜皇后卻是露出不解的表情“阿音,你怎么不讓景灼教你他自小就練騎術,由他教不是更好嗎”
那要他肯才行。
反正她是不想再去碰壁的,楚音道“兒媳不想勞煩他,再者,有個女官教,時間上比較好安排。”
兒子每日要去春暉閣聽課,確實不方便,姜皇后沒再多話。
陳嬤嬤做事一向周到,提醒楚音“太子妃既要學騎術,那騎射服得先做好。”
想到她教功法時帶來的短打,楚音笑著吩咐忍冬“你去趟尚功局,跟司制說,我要做四套騎射服,分別繡梅蘭竹菊四花紋,顏色的話紅橙藍綠。”
“是,奴婢這就去。”
從坤寧宮回來已是傍晚。
陸景灼比她先到東宮。
“聽說你去拜見母后了”他問。
“我有件事請母后幫忙,”楚音把來龍去脈告訴他,“珝兒,珍兒看過玉雕,一定會對大禹治水的故事記憶深刻,興許就能記住。”
為個故事竟這么大費周折陸景灼睨她一眼。
楚音今兒穿著玫瑰紫牡丹花紋織錦短襦,下面一條玉色繡折枝堆花裙,梳墮馬髻,戴金簪佩玉環,端得是雍容華貴,可表情偏偏很是寡淡,像花團錦簇里的一捧雪,不注意都難。
她這幅樣子已經持續半個月。
陸景灼沒料到她能變得如此徹底。
在床上也是
當然,他行房次數沒之前多,想看看楚音到底是何心思。
“那幸好有玉雕,換個別的故事,你又打算如何”他卷起衣袖凈手。
本來就是個借口,哪有什么別的故事,楚音道“我盡量揀些簡單的故事當然,若殿下有空的話,也可以念給他們聽,”說著目光瞥到前方書案上的石榴,她嘴角翹了翹,走過去拿在手里,“上回珍兒問殿下石榴,殿下可還記得”
“嗯。”
“長這么大了。”她給他看。
剝開的石榴,里面的籽淡淡的粉,陸景灼掃一眼,沒說話。
“殿下要嘗嘗嗎”她問。
陸景灼拒絕“不必。”
“”
本來想看他吃到酸石榴是什么表情,現在看不到了。
誰讓她不能撒嬌呢,不然指不定能哄他吃一粒。
現在只能算了,楚音把石榴放一邊。
很干脆利落。
陸景灼朝石榴瞄了眼,不知為何想到她那時要喂他吃冰酪的事。
舉著銀匙,催他快些吃,說自己手酸。
后來他破天荒的喂了她。
他垂眸,拿面巾慢慢擦手。
楚音吩咐宮女們擺飯。
忍冬這時從尚功局回了來“太子妃,奴婢已經將您的意思傳達給司制了,司制說大致得要八日才能做好,請您等一等,或者先做一套送來,如果太子妃著急的話。”
“著急倒不著急,你明日去告訴她們,做精細點兒。”她有庫房的事情要忙,還得把那龔槐給除掉。
“是,奴婢省得。”
陸景灼聽得云里霧里,在桌旁坐下問“什么事情”
楚音道“我讓尚功局的司制給我做騎射服。”
“”
原來她想跟他學騎術的想法一直沒變。
可他何時答應過教她了
陸景灼正不滿她的自作主張時,耳邊聽楚音道“殿下別誤會,妾身會請女官教妾身騎術的。”
陸景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