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公子長身玉立,長相俊俏,與其他男子相比真是如鶴立雞群,寶成公主不由想起那次的瓊林宴,兄長讓她在進士中挑選夫婿,她沒有合意的。
如今沒有兄長支持,想娶她的男子也比往前少了吧
至于那宋國公,更不可能了。
寶成公主看著指尖的雪花“你們忙去吧。”
那幾人躬身告退。
行到二樓雅間,有一公子調侃道“那個想學勾心術的胡公子怕是后悔死了,如今的圣上可不會慣著這位公主,想和離就和離,想怎么擇夫就怎么擇夫。”
“也不能這么說,她好歹還是圣上的姑姑,不看僧面看佛面,像我等無權無勢之人尚她總是不虧。”
“那你去啊,”其他公子慫恿,“論年紀,她還當不了你娘,又有幾分姿色,今兒正是好時機”
那人翻白眼“年紀越大越難勾,你不知去年多少人出手都沒成,你以為我能行”看一眼身側的施遇,“你是此中高手,我們之中也只有你有勝算。”
施遇笑了笑,沒說話。
透過窗可見寶成公主依舊站在梅林中。
青色裙衫飛舞勾勒出纖細的腰,修長的腿。
風韻猶存。
半途,他下樓行至林中,再次向寶成公主請安。
去而復返,寶成公主未免疑惑。
施遇從袖中取出一只巴掌般大的玉瓶“微臣見公主似有醉意,想獻醒酒丸,望公主原諒微臣魯莽。”
淡淡月色下,那雙桃花眼含情脈脈。
寶成公主心頭一跳。
莫非
可施遇早前是想求娶她的侄女兒的,照理不可能,他善解人意,溫文爾雅,也許只是見她醉了單純想送醒酒丸,寶成公主猶豫片刻“你拿來吧。”
施遇往前幾步,將玉瓶雙手奉上。
要論容貌,他與那宋國公也是不分上下,寶成公主拿起玉瓶時,腦中閃過此念頭,隨即便皺起了眉。
她在想什么
眼前的公子才幾歲她記得自己比他大了十二歲,為什么要拿他跟宋國公比宋國公至少是三十出頭。
瓶中的醒酒丸與剛才喝下的梅酒一樣清香四溢,她吃下一粒后,只覺唇齒生香。
“這醒酒丸很是少見,你何處買的”
“回公主,此藥丸是微臣自己調制,微臣略懂醫理。”
寶成公主眼眸微睜“是嗎”記得他還有一手好琴藝。
“公主若喜歡,不妨收下,也是微臣的榮幸。”
雖是敬獻,可面上并沒有諂媚之色,不卑不亢。
為避嫌,寶成公主還是沒要,將藥瓶歸還。
他雙手去接時,指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輕劃過她掌心。
像火花一樣微燙,又瞬間湮滅。
寶成公主身子一僵,不能說話,他卻躬身退下,仿佛剛才并沒有做過什么。
肯定是故意的吧
看著他的背影,寶成公主手指攢緊。
居然敢
真是膽大包天
她一拂衣袖,轉身出了梅林。
雪停了,天邊隱有幾顆星辰閃耀。
陸景灼看著欽天監推算出的幾個吉日,點了點“三月二十六”。
原本過完年就該冊封楚音,行封后大典,可她懷了孩子恐怕承受不住這大典的繁瑣,便只能等生產完,再出月子才能冊封,這一等就是三個多月。
他嫌太久,可也沒有辦法。
“圣上慧眼,圣上選的這日諸事皆宜,最為吉祥,往后三年內都沒有哪日可以比擬。”有眼色的內侍忙加以解釋。
聽到這句,陸景灼又愉悅了些,提筆寫圣旨,令禮部官員著手準備封后大典,務必在三月二十六日之前完成,而后吩咐賀中“你明日一早送去衙門。”
“是,奴婢遵旨。”賀中躬身收好圣旨。
陸景灼起身回東宮。
楚音正在琢磨怎么給女兒折個石榴,兒子已經得了馬,得了老虎,這石榴她還不太會,總是折到最后就失敗。
“手不酸嗎”陸景灼坐下問。
“不酸。”
陸景灼不太信,將她的手拿起來反復看。
劉院判說后三個月會指節痛。
“別騙我。”他道,要是忍著疼給孩子折紙,他真不會饒她。
“騙圣上有何好處”楚音不解,“不騙的話,圣上還能幫我揉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