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珍見過母親插花,連連點頭。
母女倆馬上便坐車去御花園。
春夏交接之際,園中姹紫嫣紅,百花爭艷,看得人眼花繚亂。
陸珍一會指著芍藥讓宮女剪,一會指著月季,一會又指著茉莉,虞美人
西角落一棵兩人才能合抱的海棠樹很快也吸引了她的目光,就是海棠花已經開始凋謝了,她道“可惜。”
那次龍輦行到此處時,海棠花還正開得熱鬧。
透過車窗,她瞧見了滿眼的粉色。
當時耳邊是男人低沉的喘息,而她身子顫到極致卻也壓抑到極致,指甲差點陷入他后背的皮膚里。
臉頰不由微微一熱,楚音挪開目光。
早前去探消息的內侍回了宮,跑到御花園來稟告,說俞家正準備同宋國公府傅家定親,今年之內俞司仗應該會嫁入宋國公府。
楚音驚喜“準確無誤”
“不敢有誤。”
聽到肯定的答案后,楚音高興地將身邊女兒摟了一摟。
陸珍驚訝母親為何笑得那么開心“娘,有什么大喜事嗎該不會是爹爹要回來了吧”
“不是。”楚音心想,是你未來婆母跟公爹要成親的事。
“哦,那是什么喜事”
“之前有位俞司仗教為娘騎馬,你應該知道,她快要成親了。”
陸珍不是很感興趣,點點頭馬上又要宮人去摘別的花。
楚音想多說兩句又忍住了。
女兒的終身大事,她能管得已經到此為止。
如果跟前世一樣,女兒初見傅越便喜歡那個少年,那么一切都會不變,如果不是,她倒也不能強迫女兒去喜歡,楚音心想,她只要能陪在女兒身邊就行了。
回到坤寧宮,她又練習了下功法,還練了下箭術,所流的一切汗水都是為了熬過明年。
此時的津州慶豐鎮。
寶成公主找到了程彌遠的住處。
視線所及,她不敢相信,問身側的護衛“真是這兒嗎他不是神醫嗎”
哪里有神醫會住這么破爛的茅屋
“確實是,您瞧,里面曬了好些藥材呢。”
寶成公主皺了皺眉頭,捂著鼻子走入院中。
不止茅屋爛,還臭烘烘的,不知道是不是養了雞跟豬,她站在一處干凈些角落里,朝護衛使眼色。
院門開著,應該有人。
“程大夫,”護衛高聲道,“程大夫你是不是在家”
有個人慢悠悠走出來,個子高挑,肩膀很寬,但一張臉灰撲撲的,看不清五官,給人印象深刻的是一
把亂糟糟的胡子。
“你們是”他嗓音很動聽,如林中的泉水聲,但有點懶洋洋的,透著不在意,只是目光落在寶成公主臉上,那聲音一頓,低了兩分,你是heihei”
“你眼前的乃是寶成公主,當今圣上的姑姑,還不跪下”護衛喝道。
程彌遠笑了“長得挺好看,但你說她是公主那不是瞎扯公主來此作甚要看病不會找太醫嗎再說,我看她也沒有什么病。”
護衛按住腰間的長劍“大膽”
寶成公主不喜歡他的眼神,但對他的話頗為好奇“你看得出我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