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東西不難,很快就編好了。
等到端午節,文武百官都獲得了宮里的
賞賜,家家粽子飄香。
兩個孩子也愛吃粽子,飽足后跟著父親母親坐車去玉河。
在車上,楚音把長命縷拿出來,先給兩個孩子戴,說希望他們健健康康。
陸珝,陸珍很喜歡,摸來摸去,夸母親編得好看。
旁邊男人臉色平靜,但薄唇緊抿,顯然有些不快。
拿長命縷來代替香囊,也太偷懶了。
楚音一邊給他系一邊道“香囊我已經在做了,真的,不信你去問忍冬她們慢工出細活嘛,我保證,那香囊一定比上次的要好看得多。”
像哄孩子似的,但他挺受用“那最遲年底。”
“好,”她答應,又道,“冬至前后。”
他有點奇怪,為何會提“冬至”這個日子,但這是小事,倒也沒有追問。
玉河熱鬧非凡,河上停靠了無數船只,岸邊行人如織,人海潮潮。
陸景灼下車后馬上幫楚音戴上帷帽。
今日定有許多官員,他不想被人認出破壞楚音跟孩子們的興致,故而隨后也給自己戴上帷帽。
兩個孩子剛才就很興奮了,等到下來后更是東張西望,不過比起幼時還是懂規矩的多,不會嘰嘰喳喳問個不停,也不會到處亂跑。
“什么時候開始龍舟賽”陸珝就問了這一個問題。
“大約半個時辰。”陸景灼牽著他往畫舫上走。
跟上回的馬車一樣,這畫舫也不太起眼,甚至比不上那些權貴望族家的畫舫,很不惹人注意,楚音牽著女兒跟在后面。
“娘,荷花。”陸珍遙遙一指。
玉河西段通漕運,故而不會大量種植荷花影響船只通行,而是在東段另挖了一處池塘與玉河連接,種了荷花,此時開了十之七八,粉白,淡紅,亭亭玉立。
楚音知道女兒喜歡花,與陸景灼道“既然龍舟賽還沒開始,不如先去看荷花”
陸景灼便吩咐船夫。
賞荷處已然圍了不少畫舫,有吟詩作對的,有撫琴的,亦有對著畫畫的。
楚音抱起女兒“看得見嗎”
“嗯。”她點點頭。
衣袖滑落,露出一截又白又細的手腕,看起來柔弱無力,陸景灼將女兒從楚音手里搶過來“還是我抱吧。”她雖然也練習騎射,但長不出結實的肉來。
“圣上抱得當然穩些,”楚音一笑,低頭看身側的兒子,“珝兒,你要抱嗎”
“不用。”陸珝搖頭。
他正朝著一個合格的儲君奔去。
楚音道“你還小,讓你爹爹抱抱怎么了。”
“不用,孩兒真的看得見。”
他比妹妹長得高,再說,父親已經抱著妹妹了,也不太好抱他,他們不像以前長得那么小。
楚音揉揉他腦袋“等會讓你爹爹抱你。”
這回陸珝沒拒絕。
說話間,又有一只畫舫行來,正好在側對面,楚音隨意瞥了一眼,目光定住了。
甲板上的男子穿一件石青色湖綢素面夏袍,劍眉星目,器宇軒昂,正是她前世的親家公,宋國公傅允清。
沒想到會那么巧,楚音心頭一喜,馬上往他身側看去。
誰料并沒有發現俞司仗的影子,倒是有個十歲左右模樣的小少年,長得唇紅齒白,與傅允清有六七分相像,她想,那一定是傅越,她的未來女婿了。
楚音不由眉開眼笑。
這番神情變化都落在陸景灼眼里,他狐疑地看向宋國公。
難道楚音認識他
他沒有馬上發問,只是暗地里觀察。
豈料楚音后來就沒認真看過荷花,目光時不時拋去那邊,若非戴著帷帽,他真以為她在暗送秋波。
可宋國公三十好幾了,怎么也不可能是楚音的心儀之人。
不對
他忽然想起來,姑姑想嫁給宋國公時,她貶低過宋國公,說配不上姑姑。
該不會那時她是故意想讓婚事不成吧
陸景灼沉著臉把女兒放下,而后扣住楚音手腕,徑直將她拉入船廂。
“怎么了”楚音驚呼一聲。
他冷聲問“你到底在看荷花還是在看人”
楚音“”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