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很大。
可如果她熬不過那一關,冬至時要死了,陸景灼一定會信她,而如果不死,她將人生中最大的劫難都熬過去了,又有什么是不能解決的呢她完全有勇氣把一切都告訴他,如果他不信,她就說易簡的事,還有程彌遠跟瘟疫的事,總歸能有用,總歸能解開他心里的疑惑。
楚音道“可以。”
用皇后之位來保證,這一刻,也由不得陸景灼不重新審視楚音。
她一定沒有騙他。
皇后之位對楚音來說,就如帝位對他的意義一樣,絕不可能輕易舍棄。
陸景灼道“好,朕就等到冬至。”
說開了,楚音也輕松了些,手指在他耳廓上撫弄著“那這段時間,我們還是跟之前一樣,好不好”
“之前哪樣”
“就是我隨時可以來看圣上你不能趕我走,還有送你這件事也不能改。”
那是讓他享受的事,不知她為何會覺得他要改。
陸景灼道“你照樣能睡在朕腿上。”
楚音笑了“那我現在就要。”
她拉著他的手一起下車去了乾清宮。
陸景睿擔心楚音,但不敢去坤寧宮找她,只好常去跑馬場向陸珝學習騎術,企圖與她相遇,但一連幾日都沒有碰到,無奈之下不得不利用陸珝。
陸珝晚上就與母親說起三叔“他覺得他的坐騎不夠好,問起母后您的坐騎,說這種赤色的大馬會不會性子更好一些。”
楚音一聽就知道陸景睿的意圖。
次日下午她便去了跑馬場。
剛下車就瞧見不遠處陸景睿的身影。
他穿著石青色的騎射服,手里牽著馬,并沒有騎,或者是剛剛練習過,正當休息。
“三弟。”她揚聲喊他。
年輕男子轉過頭,眸色被陽光照得閃閃發亮。
“大嫂,”他快步走來,“你,沒事吧”
楚音一怔,而后猜到他的意思,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指向自己的坐騎,“我這匹赤霞性子確實很好,怎么,你想換一匹坐騎”裝得不知他在想什么。
那不過是見她的借口,陸景睿垂眸拍拍馬兒的脖頸“它
可能感覺到我想換掉它,今兒格外聽話,既如此我就再給它一次機會了。”
“是當如此,坐騎跟主子的關系,跟人與人一樣都是需要磨合的,未必一來就契合。”
陸景睿點點頭“大嫂說得極對,就像大嫂跟大哥,感情越來越融洽。”
“嗯,確實如此,”楚音翻身上馬,“你同我一起騎一會吧。”
陸景睿自然不反對。
一人騎得都不快,方便說話。
楚音試探他“三弟,上回你問的那位姑娘,圣上派人去查了,你可想知道她是誰”
“不想,”陸景睿搖頭,“但我正擔心此事,大哥已經查到了嗎他可會賜婚”如果他當面頂撞大哥,肯定會引起大哥震怒,可若聽從,他實在不想娶個楚音不喜歡的姑娘。
楚音道“圣上不打算賜婚了,不過你如果想娶她”
陸景睿大喜“真的嗎那太好了”
竟是非常雀躍。
楚音唇角翹了翹“你竟這樣高興以后不后悔”
“不后悔,我只希望大哥跟大嫂不要因我而生出不快,至于姑娘么,京城有那么多姑娘可選,有什么好后悔的”在他眼里,男女之情并沒有那么重要。
他想要緊握在手中的是楚音對他的關愛。
楚音至此已徹底了解他的想法。
“無心插柳柳成蔭”,歪打正著。
不知不覺,她已在這她視為敵人的年輕男子心里占據了重要的位置。
也罷。
她就繼續當他的“好大嫂”吧。
“三弟,以后你再有看中的姑娘,我一定會幫你的。”只要不是孫露秋,別的姑娘都好說。
“嗯,多謝大嫂。”
就在一人說話的時候,從渭州來的加急文書到達了乾清宮。
竟然真的是瘟疫。
陸景灼盯著文書,又看了一遍,腦中回想起楚音那日的舉動。
他的妻子真不簡單
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覺得楚音是大羅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