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聽從,奉上手冊。
陸珍道“我過兩日還你。”
他看到了她纖長白皙的手指,好似春蔥。
想到陸珝說她胖,越發覺得荒謬。
“不過我漏寫了幾日,那陣子染了風寒”
“啊你居然會生病”陸珍不敢相信,“你這樣強壯,我看那些禁軍的身體都沒有你好呢。”
傅越輕笑一聲“但我也是人,人豈會不生病你沒看出我瘦了些”
“是嗎”陸珍忽地湊上去,盯著他看。
離得太近,鼻尖差點碰到臉頰。
陸珍有時就會如此,他總會禮貌的往后退讓,但這次并沒有動。
四目相對,彼此呼吸都亂了下。
陸珍挪開目光,坐直了“沒看出來。”
傅越道“許是不明顯。”說罷便轉過了身去。
聽完課休息期間,這二人總會說話,陸珝瞥一眼,心想,不知傅越是不是對妹妹有想法,不過看父皇母后的態度,都是睜只眼閉只眼,想必是要玉成其事,便也不干涉。
世上能配得上妹妹的男子沒有多少,但傅越一定是其中之一。
只是,當了駙馬,傅越還能去做他想做的事嗎
還能去打仗嗎
歷來駙馬都只擔任閑職
陸珝微微搖了搖頭。
傍晚,陸珍拿著手冊坐上了馬車。
看著那道婀娜的背影,傅越的心頭突然生出了一絲煩躁。
這煩躁后來一直纏繞著他,他不明白是什么,直到有日父親問他“你可是有意中人了,如此心神不定”他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對陸珍
的感情發生了變化。
陸珍,不再是那個可愛的妹妹,在他眼里,她已是極具吸引力的女子。
傅越當晚難以入眠。
他從來沒想過做陸珍的駙馬。
再說,陸珍也未必喜歡他。
她也只是把他當哥哥吧雖然她從未這么叫過他。
翻來覆去,漸漸身上出了汗。
他起來沖洗一番方才重新入睡。
再看見陸珍時,他調整好了心態,仍會在她碰觸他時,回答她所有的問題,也仍會對她笑,只是沒再寫手冊了,也會盡量保持二人之間的距離。
陸珍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對。
“為何不寫手冊”她不滿,“我每月都會停幾日課的,你不寫,我便不知講了什么。”每回來月事時,她都要停四五天,傅越知道的。
傅越解釋“臣這年紀已不合適繼續做伴讀,至多再陪太子殿下數月公主不如讓二皇子學著寫手冊,二皇子寫得一手好字。”
不等陸珍說話,陸瑜驚訝的問“你莫非要去當官”
“早晚的事。”
身為國公府世子爺,在朝堂謀個職務很輕松。
陸珍一時不知說什么,沉默片刻,轉頭看向陸瑜“阿瑜,那你來寫,這東西也不難,想必誰寫都一樣的”
陸瑜撓撓頭“可以是可以,但姐姐不滿意,可不能訓我。”
“嗯。”
陸珍意興闌珊,渾然不知講官后面講了什么。
次日,她沒能早起,索性就沒去春暉閣。
宮女見她悶悶不樂,問道“公主可是何處不適”
“沒有”陸珍看向窗外爭艷的繁華,忽然道,“天下是不是沒有不散的宴席”
“當然了,公主,但還有下一場宴席嘛。”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不,她自己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