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這不像是街道安排的工作,水瑯上上下下盯著他的體格仔細看了一遍,“你這肌肉,一看就是訓練出來的,你當警察,太讓人有安全感了。”
一聽肌肉,周光赫就想到了昨晚,慶幸下午請了好幾位娘姨趕了一床被子出來。
水瑯看著床頭柜子上厚厚一沓票子,“你剛才的意思,以后你上班的時候,我要負責大姐和三個丫頭的吃飯問題”
發現她的表情異樣,周光赫道“吃飯,你不會燒的,就去外面買,飲食店中午有賣各種各樣澆頭的面條,還有生煎小籠包,想吃小菜的話,就往前走,到淮海中路上的國營飯店,那里什么菜都有得賣,票子夠的。”
過了好大一會兒,水瑯點了點頭。
他有錢有票,她還瞎擔心什么。
周光赫又從懷里掏出一張票子,一沓十塊的大團結,“我還想麻煩你一件事。”
“什么事”
水瑯接過票子一看,上面寫著醫療用品器械票,“去給大姐買輪椅”
周光赫眼神詫異,接著轉為贊賞,“對,醫療用品商店就在淮海中路上,我們去買喜糖的時候有經過,你還記得嗎”
“記得。”夜深確實降溫,水瑯穿著薄襯衫,就這一會兒肩膀就涼了,將被子拉上來蓋著,“明天我過去看看,價格多少你覺得就可以直接下手了”
“我的發小,就是昨天來吃飯,送給我們一對紅雙喜暖水瓶,留著二八分發型的那個,他叫宋起波,你還記得嗎”
水瑯無語,“我又沒失憶,才過去一天,你老問記不記得干嘛。”
周光赫沒說話,光盯著水瑯看,看得水瑯莫名其妙了,才斂下長睫,沒有解釋,“他目前在淮海中路上的醫療用品商店上班,是那里的臨時營業員,你去了以后,你看中的,找他問價就好了。”
“行,一定給你辦好。”
水瑯心底清楚,她雖留了城,但是沒有工作,戶口依然是轉不回來的。
那就只能住著他的房,吃著他的喝著他的,依靠他生活。
他看上去也有了這個覺悟,并且沒有任何嫌棄的意思,反而很細心大方。
在他去上班的時候,她的任務就是要把這四個人看顧好了。
這才是他的結婚條件。
作為利益合伙人,水瑯一定會做好自己的分內職責,不會讓對方有意見。
關了燈,水瑯熟睡的呼吸聲就均勻了起來,對躺在旁邊的男人沒有一丁點防備與不放心。
然而周光赫卻對躺在旁邊的她,有著許許多多的不放心,豎起耳朵關注著她的呼吸,稍微有點什么動靜,就會轉頭去看。
也許是天氣降溫了,小姑娘知道冷,裹在被子里睡得很老實,手腳沒有再亂動的跡象。
周光赫慢慢放下心來。
又過了許久,周光赫還是沒有睡意,心是放下去了,但卻總是不老實,陌生又熟悉的香味一直從右邊飄過來,縈繞進鼻尖,通往心口,讓一顆心變得躁動。
察覺到自己在期待一些類似昨天的行為后,周光赫暗罵自己一聲,提起被子蓋住半個鼻子,強行閉上雙眼。
春天的夜,弄堂里的貓發春叫喚,一聲又一聲,吵鬧不停。
一只小手突然鉆進新縫制的棉被里,摸索著,沒到兩秒,就被狠狠捏住,像是守了半天,終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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