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我在,我來了。”
一張口,鄔善平還是不能維持住鎮定,雙腳走上前,兩只褲腿直哆嗦。
這不是害怕,而是激動。
是無法形容,世間也沒有幾個人可以有機會嘗到的激動。
“我是鄔善平,是復南路2號的繼繼承承人,是居居住人居住人。”
辦公桌兩邊的李主任與干事,拿著照片文件比對鄔善平的臉,對著邱副局長點頭確認。
邱副局長“水瑯與你是什么關系人沒過來”
“父女,父女關系。”
鄔善平抓著辦公桌邊緣,手心全是汗,大腦已經要缺氧了。
但只要說出最后的一段話,他就將站到尋常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摸到的高度,立馬使出吃奶的勁,才讓嘴唇不那么顫抖。
“她響應國家上山下鄉的號召,主動投身到北大荒,為祖國做建設,人回不來,全交由我”
“水瑯來了”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清亮的聲音,辦公室里的人全都抬起了頭,朝外看去。
除了背對門的幾個人。
剛才外面那道聲音一響,讓他們產生一種身在戰場,突然暴露在敵人群槍之下,一聲槍響打中心口,身體頓時以一種奇異的姿態僵住,一道血箭從心口噴射而出
鄔善平申琇云與鄔琳琳鄒凱等人,眼球瞪到凸出來,如同瀕死之前的不敢置信,緩緩回頭,接著,一切場景都像是被按了放慢鍵。
走廊兩邊排隊等待登記的人,回頭轉身讓路。
陽光從走廊盡頭的玻璃窗投進來,金色光束里,一襲白衣,樣貌出眾的年輕男女,身姿挺拔,步伐穩重輕盈,不急不緩,徐徐走來。
“咚”
牛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就像是敵人槍里發射出來的子彈,再次擊中在鄔善平申琇云四人僵直的身體上。
女孩偏窄的重瞼,微微凸起形狀嬌俏的唇珠,似笑非笑。
每一步的腳步聲,在幾人耳朵里,是足以震碎耳膜的開槍聲
隨著女孩一步步走近,對面的槍口仿佛在這一瞬間換成了機關槍,心口被射成了篩子,血線不知道第幾次從幾人胸膛飛射而出,將他們擊打的體無完膚。
所有痛呼全都堵在嗓子眼里,不敢張嘴尖叫。
生怕嘴巴一張,發出了聲音就吸引了火力,下一刻就會被一槍爆頭,腦漿四濺。
“我是水瑯。”
水瑯走進辦公室,“復南路2號,第一繼承人。”
辦公室里一片安靜,坐在辦公桌前的三個人一動不動,怔怔看著水瑯。
整個樓層,靜地落根針在地上都聽得見。
“啊”
申琇云突然尖叫出聲,“你”
“砰”
鄔善平捂著心臟撞在辦公桌上,力度直接將他撞得反彈出去,急忙抓住旁邊花盆里的松樹想維持住自己。
松樹太矮,直接被他拉倒,出于生命求生本能,扭轉身體,往旁邊接待人員的桌子上抓去。
又是“砰”地一聲,鄔善平上半身穩穩趴在桌沿,一顆升到空中的心臟,剛剛停穩一刻,身后傳來白瓷花壇砸碎的聲音。
接著還沒來得及松口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接待桌往他胸前傾斜,壓著他整個人向后仰倒,沉重的文件夾從劈頭蓋臉砸來,尖銳的收納金屬角割破臉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