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瑯看了司機一眼,移開視線,看著緩緩而來的公交車。
年輕司機“”
回頭看了看車里的領導,再看了看水瑯。
“您不是水瑯小姐”
前面說完話,水瑯還給了他一個眼神,這句問完,連個余光都沒收到。
年輕司機“”
“鄒先生,是不是認錯了”
鄒律對著滿臉疑惑的年輕司機輕輕揮了揮手,司機連忙退開。
“小姑娘,不認識大哥了”
水瑯打了個哈欠,排在同志們后邊,等著上公交車。
鄒律臉色一頓,連忙打開車門下車,快步攔住即將上車的水瑯,“瓊姨也不記得了”
水瑯側過身,“記得。”
鄒律緊繃的鼻息微松,露出笑容,“記得就好,她很想你,想見你。”
水瑯點了點頭,就要踏上公交車。
“你”鄒律直接擋在車門前,左右看了看同志們的眼神,擰著眉頭道“你沒聽見我說什么”
“聽見了,想我,想見我。”水瑯重復一遍,“我也想她,想見她。”
鄒律眼里出現與司機相同的疑惑,“那你為什么還上車”
水瑯眼神像看傻子一樣,“我要去上班啊。”
鄒律“”
“我幫你跟房管局請半天假,今天上午去香樟園。”
“請假”水瑯疑惑問“為什么”
鄒律額角跳動兩下,“剛才不是說了,瓊姨想你,想見你,你也想她,想見她那你”
“那我就得去見她”水瑯看著頓住的鄒律,“想一個人,想見一個人,不是想一想就行了嗎”
鄒律“”
這是什么邏輯,難道真的是三歲一代溝,六歲兩個代溝,就這么大
他暗自調整呼吸,微笑道“想一個人,想見一個人,當然是要見到了才能行,怎么能想想就行了”
水瑯一臉認真,“我在北大荒都是這樣的呀。”
鄒律無言了,頓住了。
總算明白這丫頭是什么邏輯了。
她是在暗示,在北大荒十年,沒人去見過她,也沒人聯系她。
這是記恨上了。
鄒律打量著水瑯,一時弄不清楚,究竟是聰明,還是傻。
但不可否認的是,一定對鄒家有感情。
想到這里,鄒律眉頭松開,“好,那今天先不見,你坐我的車走,我送你去上班。”
水瑯轉頭看著黑色轎車,再看了看擠滿人的公交車,以及窗口正不耐煩瞪著自己,但畏懼鄒律的售票員,調頭走了過去。
鄒律勾勾嘴角,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