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那司機,沒人知道。”鄔善平小聲道“那司機受過肇嘉董事長的恩,一時被錢財沖昏頭腦,看到肇嘉破產,肇嘉董事成含恨離世,再看到肇嘉千金還懷著孕,車禍要發生了,他突然良心悔改,把人推到河里,自己被炸死了。”
水瑯疑惑看著他,“司機被炸死了,你是怎么連車禍現場,司機良心悔改,都知道的一清一楚”
“這些都是我猜的。”
“”
“你別不信,絕對八九不離十。”鄔善平做好抱頭的準備,“大約十來年前,滬城所有房屋都歸國有管,第一次大普查的時候,我在城外鄉下看到了孫澄,雖然毀容了,但我一眼就認出來是她,后來暗中打聽了好幾年,知道她是被人從河里救上來,什么都不記得了,那家老兩口剛失去女兒,覺得這是老天爺看不得他們痛苦,就留下當女兒了。”
“你是不是又在編故事。”
“沒有”鄔善平急完,頓了頓,“老兩口是不是正好覺得老天爺看不得他們痛苦,這里是我猜的,但確實是女兒死了,沒去銷戶口,戶口直接掛在孫澄頭上了。”
水瑯沉思,“你都能發現,鄒賢實會不知道”
“他上哪去發現,他又不是房管局的人,當初那車里放了炸藥包,司機死在里面了,殘肢都炸的四分五裂,還燒焦了,一聽說有尸體,鄒賢實估計就放心了,再說,他躲著這種事都來不及,哪里敢往上面湊,也不可能想到死的是男人,不是女人,畢竟孫澄是個弱女子,還是個孕婦,哪可能打得過五大三粗的男人。”
鄔善平搖頭,“反正車禍之后,大家都以為孫家千金出車禍死了,這么多年也沒有再出現過。”
“哦”
水瑯點頭,“你的意思是,當年是鄒賢實買通了司機,想殺懷著他孩子的孫澄,然后沒殺成,孫澄現在還活著。”
“我說了嗎”鄔善平緊張看了看周圍,“我什么時候說的,我哪句話說了是鄒賢實干的,你不要瞎說”
“行了,咱倆誰跟誰,我們可是父女關系,你說了就說了,我還能去舉報你不成。”水瑯往前走了兩步,“孫澄手里有什么證據”
“這我哪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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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里”
“瑯瑯,我餓。”
鄔善平扶著樹,“我真的餓,就早上在食堂找師傅軟磨硬泡要了根油條。”
“明天我要去鄒家參加月宴,鄒賢實現在爬的是挺高的,又成了舊改聯合會的會長,他們全家都想讓我嫁過去。”水瑯摩梭著下巴,“其實我覺得也不是不行。”
“湖郊,湖西村”
水瑯微微一笑,看著渣父,正想說話,突然覺得墻上的影子有點不對,轉頭一看,周光赫站在圍墻邊,半張臉被樹蔭遮住,看不清表情,頓了頓,繼續道“名字。”
“劉阿蘭。”
水瑯拿出一毛錢,遞給鄔善平,“走吧。”
鄔善平“”
一毛錢
夠干什么的
豬肉八毛一斤呢
食堂的紅燒肉,就兩三塊,也要一毛六分錢
不情不愿接過來。
“爛糊肉絲面都得要一毛一。”
水瑯揮了揮手,“那你就跟人說,只要爛糊跟面,不要肉絲。”
“”
水瑯與周光赫一前一后走進梧桐里。
水瑯在前,周光赫在后。
“走快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