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瓷磚砸在鄒凱身上,瓷磚碎片瞬間將母子倆裸露在外的皮膚,崩出血珠。
“爸”鄒律一把將鄒賢實拉過來,擋在衛生間門口,“事已至此,再氣也沒用了,不如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水瑯應該只是圖錢,并不是想要鄒家的命,否則今天她完全可以當著那些干部的面,把那些金子都打開,她沒有打開,我們就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母子倆的血,并沒有讓鄒賢實冷靜,相反,眼神更不像個人了,冒著兇光。
但是大兒子比他強壯很多,他非常明白這一點,往后退了兩步,摔坐在床邊,“誰能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們跟她無冤無仇,要非說有什么過節,就是當年你們不愿意讓小凱和她一起去香港讀書。”
鄒律分析,“這種事,也是人之常情,那個時候要真去了,可能一輩子就難見了,其實這兩次相處下來,我覺得水瑯不是那么不講理的人,周隊長那三個侄女,算起來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她不但幫她們遷戶口,還盡力給她們安排最好的學校,別人都能這樣,不可能就因為這事,要把我們趕盡殺絕。”
鄒賢實眼神微閃,趴在衛生間里大哭的李蘭瓊,哭聲也跟著頓了一下。
“還是說。”鄒律看著父母,“你們還隱瞞著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
“能有什么事,你別跟那蠢貨一樣,小看了那丫頭,更別把那丫頭想的太善良,我就沒見過幾個這么貪心的人,雁過拔毛,片甲不留”
鄒賢實正對著衛生間而坐,看著地上一個個坑印,“早些年,這些東西我們一塊都不敢用,后來是不能用,要不是這一次汽車被水瑯開走,給了他們撲上來的機會,堵得我毫無辦法,我還是不會動這些東西的心思,現在全完了,我完了,你們都得完,一個都跑不掉”
鄒律“水瑯臨走之前,說了平安里是什么意思”
鄒賢實一頓,眼里的血紅稍褪,理智緩緩回歸,“不說倒忘記了,不管怎么說,我都還是會長,水瑯一定還會再找我談,事情不可能就這樣結束了”
鄒律回頭,走到衛生間門口,看著一地坑印,“爸,這里到底有多少金子”
“十兩一條大黃魚,一共二百六十五條”
“嘶”
老油條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水瑯,兩眼放著金光,“我前面撬的時
候,
,
根本不敢數,就怕有人沖進來搶走,沒想到一共有這么多根”
水瑯走到麻袋前,看著一麻袋大黃魚,每根是旁邊箱子里的小黃魚十倍重,一大堆黃金擺在一起,金光閃閃,璀璨奪目,讓人不由自主瞪大雙眼,呼吸急促。
“怪不得當年我母親的一箱小黃魚打動不了他們。”
“這下,你可是發大財了”老油條蹲在地上包抱住一麻袋金條,美得老臉通紅,心里直冒泡泡,“水姐,小弟以后唯你馬首是瞻,這輩子就跟定你了,為你生,為你死。”
麻袋突然被人往前拽了出去,老油條頓時摔了個狗吃屎。
“周老二你干嘛呢”
“得了,這回你們的辛苦,我都記得。”水瑯看著老油條和他的侄子,也是給信托商行拉貨卸貨的工人,“今天這事,雖然我已經是被平反的資本家,但暫時還是先不要說出去,后面我還有重要的計劃。”
“你放心,水老大,我跟我侄子保準把嘴閉緊。”老油條拍著侄子,“是吧,路開陽。”
“是,當然。”路開陽也住在梧桐里亭子間,“水干部,這事是光明正大,當著一大群干部和公安的面,從香樟園里搬出來的,我沒什么可怕的,所以你也放心,我絕對不會因為提心吊膽說漏嘴,不提心吊膽,就更不會說出去了。”
水瑯笑著道“多謝,以后,我們就是自己人了。”
一聽這話,老油條跟路開陽眼睛都亮了。
雖然這些年黃金沒人敢用了。
但是自古以來,黃金都是硬通貨,在人的印象里,這就是錢,是最值錢的東西。
看到水瑯除了有一麻袋大黃魚,還有一箱小黃魚,另外還有一箱金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