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鄒賢實”提到這個名字,孫澄眼神就變了,咬牙切齒擠出這三個字,過程里仿佛在給鄒賢實千刀萬剮,“要不是你母親,鄒賢實哪里來的今天這地位他早該下地獄了”
“鄒賢實下地獄憑什么”水瑯眼神已經完全冷下來了,“憑你嗎”
“憑他作惡多端”孫澄情緒逐漸激動,“憑他殺妻殺子難道他不該下地獄嗎”
“你父親,應該不會怪你什么。”水瑯突然道“但我想他老人家,一定后悔當初怎么沒多生一兩個。”
剛聽到父親兩個字,孫澄眼睛直接泛上淚水了,聽到后半句話,眼淚又停住了,怔怔看著水瑯,“你什么意思”
“不想走,還恨著。”水瑯上上下下打量著她,“二三十年時間,就躲在城郊,自怨自艾,祈求老天爺能收了他,祈求他自己遭報應,每天給自己的無能找無數借口,把不相干的人一并恨上”
“你”孫澄憤怒看著水瑯,“你別想替你母親開脫”
“別人都有罪,就你最可憐。”水瑯冷冷看著對方,“肇嘉董事長的千金,呵。”
“你”孫澄直接坐了起來,背脊挺直,“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
“真是浪費時間。”水瑯拍著椅子扶手,站了起來,“把這位,劉阿蘭,送回去。”
“站住”
水瑯頭也不回,就要打開門。
“等下”孫澄直接從床上爬下來,“我有證據”
水瑯停住腳步,轉過身,“接下來一句話,你說不出我想聽的重點,我可不會再回頭了。”
孫澄眼神復雜看著水瑯。
本來想再問一句,我可以相信你嗎
以及你憑什么可以讓我相信你。
現在什么都不敢講了。
因為很確信,一旦說出這些話,很有可能,水瑯調頭就走了。
這是等了二十六年,唯一的機會了。
“我有很多證據。”
水瑯“”
難得看到水瑯無語,周光赫與老油條都沒忍住笑出聲,再看到孫澄也是卯足了勁兒,絞盡腦汁想出來一句話,是真心想說出水瑯要聽的重點,明明這么緊張的氛圍,卻一再忍不住想笑。
他們倆這么一笑,緩和了氣氛。
周光赫把太師椅搬到水瑯面前,“坐吧。”
水瑯重新坐下,孫澄松了口氣,也坐回床邊,“你我能不能問一下,你想做什么”
“應該我問你,你想做什么。”水瑯看著她,“看我能不能幫你,而不是你能不能幫我。”
孫澄沒有吱聲,眼里再次出現徹骨的恨意,“我想
讓他身敗名裂,
,
人人喊打,碎尸萬段,曝尸荒野,無人收尸。”
“背成語呢”水瑯從皮包里抓了一把糖出來,先塞給周光赫一塊最好的酒心巧克力,又隨便丟了兩塊給老油條,最后攤開掌心,遞到孫澄面前,“挑一塊,吃點糖心情好,不要一提到這個人名字,就失去理智,人要是沒了理智,什么事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