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著,雙眼通紅,失去鎮定,“污蔑”
水瑯笑著道“話都讓你說了誰剛才傳達出只要你不想,暫時就沒人能定你的罪,你這么能,會找不到你的女兒”
不等儲煦說話,水瑯就接著道“是,你不行,你只能在公私合營嚴厲的制度下,做偽證做的誰都拿你沒辦法,把一桿子人打翻,誰也查不出來,就是找不到你女兒,看不到你女兒近在咫尺吃苦受罪。”
“我沒有”
“你還能在全民所有制,比當年公私合營更嚴厲的環境下,轉移機器,生產高檔布料,制作成衣,讓供銷社都幫著你瞞天過海,賺得盆滿缽滿,依然還是不能找到你女兒,看不到你女兒要活生生餓死了,你只會跟個蓮花一樣,在這冰清玉潔,污泥”
“住口”
儲煦不知道是被水瑯氣瘋了,還是什么其他原因,雙眼全是紅血絲,聲音吼得像是要泣血,“你見過我女兒她在哪你剛才說什么,她在吃苦受罪她要活生生餓死了”
看著儲煦的樣子,水瑯不說話了。
“你說話”儲煦頓時崩潰了,突然,表情僵住,耳邊回想水瑯最后一段話的時間,“你的意思是,我女兒,她,她還活著”
水瑯還是不說話了,并拿起周光赫的水壺,小口小口慢慢喝著水。
“這是真的嗎她真的還活著”儲煦雙眼里的紅血絲就像是蜘蛛網一樣,連帶著整個人都變得恐怖,“她,她,她餓死了”
水瑯吧唧吧唧嘴巴,“這水不錯。”
站在門外的周光赫,忍住笑意。
白開水也有味道區別
“水瑯”
儲煦的聲音響徹整條走廊。
水瑯掏掏耳朵,看著頭發都快炸起來的瘋子,“我說,我這算是以德報怨了吧給你了,看起來對你這么重要的消息,你還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叫喚”
儲煦面色慘白,嘴唇發紫,雙臂打著哆嗦,胸膛也在劇烈起伏,盯著水瑯,就像是盯住了一輩子的執念,左眼突然流出了一行淚,“我真恨透了你們”
“鐺嘩啦”
“我恨你們”
“鐺鐺鐺”
“我恨不得全殺了你們”
“殺了你們”
水瑯看著他發瘋亂舞,“我與你之間,要說仇怨,也是你先引起的,別把別人施加在你身上的因,果撒在我這里,捫心自問,我剛才的話是不是真的都是錯的,你這么能,為什么找不到你女兒”
儲煦抬起被銬起來的雙手捂住臉,嗚咽哭出聲,“她才滿月,就被抱走了,我找不到我認不出來我認不出來”
水瑯靜默一會兒,“我就算告訴你,你敢見她嗎”
儲煦頭埋在掌心,身體驟然一震,然后徹底僵住,只剩手銬中間的鏈子在搖晃。
“因果循環
,我看未必。”水瑯淡淡道“你的因,惡果都報在了她身上。”
殺人誅心,都比不過這句話
儲煦眼淚瞬間流不出來了,仿佛凍成了冰錐慢慢墜進心臟里,嘴唇被凍成黑紫色,手慢慢放下,像個僵尸一樣,看著水瑯。
“你助紂為虐三十年。”水瑯仍然沒有收斂,“她身心都在遭受著折磨,同樣是三十年,你可以繼續著你的決定,再來個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得了那么久”
“住口不”
儲煦捂著心臟,熱淚再次流出來,“不,咳咳咳咳咳”
鮮血從儲煦嘴里噴出來,他毫不在意,半張臉全是血,拼命搖著頭,“不我不做了我不做了我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