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管家,從美加利亞空運過來的玫瑰花到了。”
“到了就趕緊布置上,快快快”
老油條臉上多了幾道褶子,頭發里多出來的白頭發,還沒來得及染,正在洋房里忙得團團轉,“杜鵑,廚師團到了沒有我訂的八層大蛋糕送來了嗎”
中年發福,一看平時生活就很愉悅的杜絕腳步匆匆從宴會廳走出來,“蛋糕店早上要送過來,我怕化了,讓他們下午三點送過來,不會出問題的”
“哎呀大冬天還怕什么化呀現在就讓他們送過來,不到我眼前,我不放心”老油條隨手招了一個服務生,“過來幫我把這紅色蝴蝶領結打好,對了,造型團隊到了沒有小寶在哪里呢,不會還在睡覺吧”
“沒有沒有”杜鵑又返回客廳打電話,“小寶已經被大丫叫起來了,正在三樓做造型”
“什么大丫已經回來了”老油條瞪大眼睛,“我還沒去機場,她怎么回來的誰去接的”
“劇團那邊派車接回來的”杜鵑說完就舉起話筒,跟蛋糕店的人通電話。
老油條領結還沒打好,立馬就朝著二樓樓梯爬去,“光赫,你們醒了嗎”
二樓主臥門打開,穿著白棉睡衣,套著灰色羊絨開衫的水瑯走了出來,“你跑這叫他,他哪天這個點還在家里過。”
“呦吵醒你了”老油條立馬朝著窗戶下面看了一眼,“是這個送花的車吵醒你的吧我讓他們九點以后再送來,結果早上六點不到就送來了,還是把你給吵醒了,真是的,要不然你再去梧桐里睡會”
“還睡什么。”水瑯打了個哈欠,往樓上走,“大丫。”
“哎”
三樓第四個房間,走出一位氣質斐然的女孩,穿著一件高領駝色毛衣,柔順有光澤的長發隨意挽起,身姿窈窕,面容白皙精致,看到水瑯后,連忙走上去親昵抱住水瑯的胳膊,“小舅媽,你不是昨晚半夜才從首都開會回來,怎么不多睡一會我剛才都特地沒去吵你。”
水瑯看了一會兒大丫的臉,“還行,沒瘦,主要也是沒有再瘦的范圍了。”
大丫已經是滬城芭蕾舞團團長兼任藝術總監,還是滬城舞蹈協會的副主席。
大丫“撲”地笑出來,“小舅媽,三丫特地從國外幫你定制了兩套禮服,你看看今天穿哪一套”
水瑯一走進房間,就看到“小睡美人”正昏昏欲睡,被化妝師捧著頭化妝,“周小寶”
周小寶一激靈,立馬坐正,皮膚和小時候一樣吹彈可破,遺傳了爸爸的眼睛,但比爸爸的眼睛更靈動。
小時候的西瓜頭留成了當下特別流行的沙宣波波頭,用水瑯的話來說就是蘑菇頭。
又為今天的十八歲成人禮,將波波頭留長至肩膀,現在已經被半盤成了公主頭,帶上了一個白色軟糯優雅的蝴蝶結。
“鏡子里這是誰啊”
周小寶一看到鏡子,就差點跳了起來,“為
什么把我搞得像一盤下午茶點心”
水瑯抽了抽嘴角,你好好配合造型老師工作,不要給人家增加工作難度。”
周小寶重新坐正,忍著哈欠,乖乖配合,“這不是我。”
大丫忍不住笑出聲,“就今天一天而已,生日過完了,你就可以繼續像以前一樣睡衣校服輪換著穿,沒人管你。”
水瑯盯著鏡子里雪致得像洋娃娃的女兒,抖了抖肩膀,同樣感到不習慣,“趕緊弄完下去,客人都要來了。”
“三丫回來了”
杜鵑突然走下面叫了一聲。
水瑯快步走到窗口往下看。
穿著黑色羽絨服,戴著毛線帽與一副能遮住大半張臉墨鏡的女孩,從黑色汽車上下來,街道拐角處立馬亮起了閃光燈。
“狗仔追到這里來了。”水瑯打開窗戶。
樓下的三丫聽到動靜抬頭,一看到水瑯,剛才的高冷范瞬間消失,小兔子一樣蹦了幾下揮舞著手,小跑沖進大廳,接著外面樓梯傳來急促興奮的腳步聲。
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到了“小舅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