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歡看著薄妄掏了支什么藥膏出來,一張臉騰地紅了,抬手就把身側的被子揪起來蓋在身上。
“你,你別太荒唐。”他簡直不知道要對薄妄說什么。
薄妄靜靜地看著他,墨黑的眸底沒有什么溫度“這是為了你的身體,大少爺。”
溫棠歡自然是清楚自己那兒不是很舒服,可是這不代表薄妄要拿著藥膏給他
“我不要,我沒事”他梗著脖子道。
“那你坐起來。”
坐就坐
溫棠歡挺直腰背就要起身,結果屁股剛壓下去,一早上被忽視的刺痛讓他渾身一麻。
草。
薄妄將他的不自然盡收眼底,表情更淡地命令“所以,趴下。”
“趴什么趴,我又不是小青蛙。”溫棠歡哼了一句,仍是沒給好臉色,“更何況你憑什么一副遷就我照顧我的架勢明明就是你技術爛”
說到這里,他的話音止住。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他都忘記薄妄是個二十七歲的老處男了。
果不其然,他悻悻地抬起眼時,跟前的人臉色沉得比在包廂里看到溫淮受欺負時還黑。
溫棠歡連忙起身,打算奪了藥膏就往浴室里躲,結果沒想到往前探的時候薄妄竟然后退了半步。
他一個撲空,險些滾下床,卻被薄妄另一只手托住了。
溫棠歡無意識按住了支撐自己的那只手,卻沾了一手潮濕。
這次,他聽到了薄妄很輕的悶哼,又低又啞,克制而壓抑。
他坐穩低頭,才發現薄妄剛重新弄好繃帶的手又滲出了紅。
他嚇得連忙把手抽回去,縮在被窩里,像只窩在角落的小兔子“你,你是嫌手廢不掉是吧”
溫棠歡小聲嘟噥,薄妄半天沒動,只是看著他冷冷地笑了一下。
薄妄蜷起受傷的手,半絲沒有疼痛的感覺,輕描淡寫“溫少爺的嘴也不見得多純良。”
“”溫棠歡偏過臉,“你把藥膏給我,我自己用。”
“溫少不是認為我是罪魁禍首么”
薄妄面無表情地俯身摁住溫棠歡的腰,他在床上亂翻的時候衣角翹了起來,露出了細瘦的側腰和胯骨。
溫棠歡只覺得自己像有跟緊繃的神經被驀地觸彈了一下,渾身都麻了。
剛想躲開,又被迫對上了薄妄的眼睛。
這是非常純粹的黑,比他見過的任何眼睛都要暗上幾度。
像個旋渦。
薄妄低聲“不是嫌血淋淋你要再亂動,要被弄臟了。”
溫棠歡抿唇,嗓音微顫“知道臟就別靠近我啊”
“以前得罪你的,你都要百般報復回去,現在不讓你差遣,難保你又要從其他地方刁難回來。”薄妄眸中滲出一絲嘲弄,泠泠淡淡“你都說了我技術不好,再掙扎,二次受傷也有可能。”
溫棠歡一下老實了。
他不想讓自己難受,更不想又撕了薄妄的傷手。
掙扎無用,他干脆一頭扎進被子里,把自己徹底當成了鴕鳥,掩耳盜鈴。
大少爺用被子埋了自己的腦袋,薄妄只能看著他那截細白的頸,還有近在咫尺,柔軟的腰。
腰窩兩處的花形胎記,跟昨晚初見時比起來,有了明顯的不同。
若說之前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么現在就仿佛飽受澆灌,隱隱有了盛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