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的意思很明白了,如果以后有記者挖出他的身份,爆出他母親和溫家的事情,以瀚宇的公關能力,是藏不住的。
他會給溫棠歡帶來麻煩。
溫淮臉色微暗,沉色的眼瞳里有什么徐徐漾開,像是沉在深海里的冷冰。
“你以前不是很討厭我哥的嗎煩他花枝招展,煩他欺負人,更煩他纏著你。”他驀地抬起那雙寂冷的眸,平靜地反問,“只不過是被他用低劣的手段算計,蓋章了一段名不副實的婚姻,你就對他改變態度了”
男人清俊的輪廓上帶出一絲冷意,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漠“既然你不能立刻給出答案,那就回去慢慢想。”
語畢,不留回話的余地,徑直從樓梯離開。
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溫淮淡淡散出一絲笑“黎特助,你們薄總跟人談事,總是那么沒耐心嗎”
黎特助微微一笑“薄總確實不是好耐心的人。”
更何況,薄總出現在這里,本就不是為了二少爺。
要溫淮換經紀公司的事情,薄總早就交代給他做,二少爺身體如何,在哪個醫院,薄總一句沒有多問。
薄妄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只不過是在半個小時前接到電話,說大少爺出了事被送到中心醫院,才正好趕到這里。
只是那么巧。
“薄總都是為你好。”黎特助勸道“二少爺,您好好想想。”
樓上,薄妄眸色微微沉,腦海里閃過的還是溫棠歡無聲離開的背影。
上一秒他得知大少爺預謀離婚,下一秒大少爺又被私生飯尾隨進了醫院,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薄妄抬起站在醫院的長廊里,看著單人病房里正在和人交談的溫棠歡,眉梢里攀附的陰霾散去些許。
他看了一眼腕表,抬起修長的腿朝病房走去,卻在靠近門口的時候聽到里面交談的聲音。
“歡歡啊,你現在還單戀著那位薄總嗎”鐘母的聲音帶著一絲試探,“這都多少年了,男人要是對你不動心,強求不來的。”
溫棠歡沒想到鐘母的話題如此跳脫,干笑了兩聲“還好。”
“你這個年紀也不早了,聽鐘繡說就沒正經兒談個戀愛,不要放棄你的大好時光啊。”鐘母說著就牽上了溫棠歡的手,然后擠眉弄眼,“要實在不行,考慮考慮率咱們家小繡”
鐘繡被他媽的這番話嚇得換衣服的手一抖“媽,你說什么呢,我直的”
“你直的,那你怎么不帶個女朋友回來見我”鐘母翻了個白眼,“人家歡歡說單身,還能是因為要搞事業,你呢成天混混度日,一點正事兒不干。”
催婚來得莫名其妙,鐘繡長嘆一口氣剛想反駁,鐘母就抓著他的手,笑瞇瞇地跟溫棠歡的疊在一起。
“更何況像你們年輕人說的,合不合適處一處,日子久了掰一掰,什么都彎了不是”
溫棠歡“”
鐘繡“”
溫棠歡正要絞盡腦汁要如何回避這個敏感的對話,一道人影冷冷地從門口折了進來。
薄妄的手直接將他從交疊的只手里扣了出來。
“不勞鐘夫人費心,歡歡已經結婚了,不需要這種劣質的相親。”
語調散漫,神情慵淡,輕描淡寫地將這樣一個重磅炸彈扔進病房里。
溫棠歡看著鐘母和鐘繡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錯愕變成驚恐。
而下一秒,薄妄的手卻順著他的掌心,扣住了他的指尖。
以一副相當做作的姿態跟他十指緊扣“晚上十點,門禁時間到了,先把我們家小孩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