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說溫棠歡昨天就沒回酒店,小助理也不敢直接打他的電話催促,只能在這里干等。
遲未亭頭疼不已,謝集耍大牌好歹還知道給自己安個敬業的頭銜,溫棠歡光明正大地遲到這不是主動落下話柄嗎
猶豫要不要打個電話的時候,工作人員的呼聲倏然從門外傳來。
先進來的是宋柔,她帶著工作人員給現場的人送零食“這是歡歡給大家買的奶茶,因為弄發型耽誤了很抱歉,大家都來拿一杯吧。”
遲未亭疾步走向宋柔,壓低聲音問“柔姐,怎么回事”
“啊就字面意思呀。”宋柔笑著也給他塞了一杯奶茶,神秘道,“歡歡請的,拿去喝。”
看著手里的冰美式,遲未亭滿頭問號大少爺以前不都是遲到就遲到,還要先甩個臉子恐嚇工作人員么怎么這回那么周全了。
“不,這不是重點,溫棠歡人呢”遲未亭低聲問。
話音剛落,余光里就有一個黑影躥了過去。
遲未亭隨聲回頭,然后看到的是用帽子兜著腦袋,墨鏡口罩全副武裝的溫棠歡。
大少爺小跑進門,一個急剎直直杵到化妝師跟前,細微地喘著氣,像小朋友匯報行程般開口“我回來了,請你喝奶茶。”
雖然只是一句招呼,但卻跟以前的溫棠歡截然不同,落到耳邊卻莫名有種關系好的親近。
化妝師受寵若驚地看著他,連忙擺擺手說不用,沒關系。
“我的錯,讓姐姐久等了。”溫棠歡把奶茶和小餅干塞在她手里,“麻煩了,可以開始化妝了。”
遲未亭看著他跟化妝師的互動,心口微動明明他也等得很焦急。
他張了張嘴,又覺得自己這情緒很莫名,只能咽下去“馬上要開始了,你怎么才來”
溫棠歡坐在椅子上,沒有回頭看他“弄了個頭發。”
遲未亭臉色一瞬又變了回去。
大少爺最寶貝他的頭發,別說染燙,造型師多剪幾毫米他都要發火。
連敷衍的借口都找得那么隨意。
遲未亭眉目暗了些,轉身走出化妝間。
然而就在他離開的時候,溫棠歡摘下了頭上的帽子,露出了里面漂染得清亮的白藍色頭發。
如此之大的變動,連準備給他上妝的化妝師都愣住了“歡歡你的頭發是怎么回事”
“染了個頭發,”溫棠歡湊到鏡子跟前撥了撥劉海,“因為發質太好不怎么上色,漂都漂了三次呢。”
就因為工序繁雜,而發型師又不敢怠慢,所以每一次漂染都弄得特別小心翼翼。
一坐就是一晚上,溫棠歡感覺自己腰都麻了,在工作室趴了兩個小時就火急火燎地趕過來拍攝。
看著鏡子里化妝師呆愣的表情,溫棠歡回頭,試探道“這不好看嗎”
原主從前一直端著大少爺的架子,總覺得自己頭發絲都比別人矜貴,從來都要求化妝師在黑發的大前提下弄特別驚艷的妝容。
溫棠歡還以為這次換了發色,能稍微讓化妝師減壓來著,但突然要改妝容,也很為難吧
他想了想“沒關系,就按照以前”
“好看。”化妝師忽然捉住了溫棠歡的手,一臉興奮,“特別的好看好看得我剛剛差點說不出話來”
在見到溫棠歡的第一眼起,化妝師心底就有特別適合的舞臺妝,只可惜以前的大少爺向來美商低下且脾氣古怪,久而久之她便將那套做夢也想畫出來的妝容藏到心底。
而溫棠歡今天的新發色,像一瞬間將初見時的幻想塑成了現實,她甚至忘記了這是個最討厭被人隨意觸碰的大少爺。
溫棠歡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化妝師按回椅子上“都交給我吧”
因為時間有限,他在化好妝之后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就被推去換衣服。
負責的工作人員一早在門口等著,他有些煩躁地看著腕表,低聲在心里唾罵著不敬業的富家公子。
而在門開的時候,他又換上笑容“歡歡,舞臺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