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抬手,卻不是先把人抱起來,而是撥了撥溫棠歡腦頂那縷亂翹的藍白發。
少爺想不出題目的時候就會托著腦袋,用食指揪一縷頭發繞在指尖,本來柔順蓬松的發絲被他弄了個小卷,半耷不立地在頭上,像一個小小的綿羊角。
他抬頭的時候,余光總能看到這個角在晃悠。
壓下去,“綿羊角”又不服從地翹起來,搔過手心,細細密密的癢。
跟主人如出一轍的倔。
兩次沒弄好,薄妄也懶得處理,俯身將人抱起來。
溫棠歡離開桌面的時候帶過了一張草稿紙,他低頭看了一眼,上面畫了個可惡的涂鴉。
是一只烏龜,圓滾滾的殼,歪七八扭的四肢,烏龜的腦袋上還寫著碩大的“薄妄”兩個字。
薄妄無聲冷笑。
就知道他不會干好事。
溫棠歡漂染過的頭發比從前更加細軟,靠到胸前時掃過鎖骨,癢癢的一片。
微妙的癢沒有及時止住,隨著步伐漾成了另一種不合時宜的感覺,薄妄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陣。
從書房出來到臥室時,遇到了上來詢問的王媽。
見溫棠歡睡得沉,王媽放低嗓音“需要準備晚飯嗎”
薄妄搖頭“您先回去,晚上我在。”
王媽笑瞇瞇地點頭,走之前又說了句“先生還真是疼愛小少爺。”
薄妄“”
臥室里大床柔軟,溫棠歡整個身子慢慢陷了下去,連著薄妄托著他后背的手都壓著。
男人躬身頓了一會兒,想慢慢抽離時,懷里的人卻往前一蹭。
然后,他聽到溫棠歡軟且低啞的夢囈“薄妄”
細細碎碎的音節,輕之又輕,誘人心動。
薄妄眸色微爍,俯下身想聽他還在說什么,靠近時卻聽見細微的抽噎
“我學不完了嗚嗚”
薄妄“”
把手抽回來,他帶上門,走回書房。
他走到溫棠歡坐著的位置,指尖挑開擺放得亂七八糟的大學課本。
在梳理重點和例題之前,薄總矜持地挑起桌面的簽字筆,翻出了那張烏龜簡筆畫。
然后煞有其事地把烏龜上的“薄妄”劃掉,筆鋒凌冽雋秀地寫下三個大字溫棠歡。
半個小時后,男人將整理好的資料夾疊在書里,起身接通了第二回響起的號碼。
“薄總,雖然您說過溫少的事業不要干預,但是這里有一段先導片花,我認為您還是要看一下。”
薄妄嗯了一聲“發我。”
辦公的電腦上很快播放了一段視頻,是溫棠歡錄制的我夢先導片。
視頻里,是一個叫“袁玨”的男生延長的舞臺片段,短短幾秒的鏡頭,隨后切到溫棠歡和謝集。
非常明顯的嫁接剪輯,然后是溫棠歡的評價“既然是全心全意準備舞臺,為什么不把你自己的東西展示出來呢”
“還要致敬以創作聞名的前輩。”
下一個鏡頭,是袁玨僵硬無措的表情,和謝集尷尬的笑容。
這段先導片于半小時前放出,而評論已經近萬。
th在說什么屁話人家唱前輩的歌致敬前輩不行非得原創
安城第一劃王是多恨謝集的創作天賦啊,我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都紅得滴血了
謝集的命也是命,為什么人家能創作出冠軍單曲,而劃王只能靠染頭是因為不喜歡嗎
聽說袁玨還是th的粉絲,人家上一秒表白,結果被拿來當攻擊謝集的跳板心疼小孩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