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某個晚宴上,他爸有幸跟薄老碰過杯的程度。
溫棠歡低低地應了一聲,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頰邊“喔。”
“那你呢你又為什么在這里。”
“我”溫棠歡嗓音微頓,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并沒有一個聽起來正當的理由。
因為跟薄妄結婚了所以被拎過來,這是不能說的,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他和薄妄已經領證的事情。
“說不出理由”周桓淺看著他臉上的豫色,別過臉冷笑,“總不會是你還不死心,死纏爛打地想從薄家入手吧”
周桓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下意識把話說得那么難聽。
仿佛是要用難以入耳的言語,刺激溫棠歡進行否定的回答,從而撫平心頭的那一絲絲低落。
卻沒想到跟前的人無奈地點點頭,輕嘆“你就當我是吧。”
反正他也沒有別的理由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溫棠歡現在滿腦子都是段清羽,這人是他上輩子的兇手,可眼下居然提早了那么多出場,難不成因為他脫軌,劇情在往既定的結局修正
正苦惱地想回頭捋捋思路,垂落的手腕卻一瞬被周桓淺扣住。
隨后,便是男人低冷的嗓音“溫棠歡,你有沒有自尊心”
“啊”溫棠歡恍然地回頭看著他。
“你知道段清羽是誰嗎是薄家長孫的竹馬,也是薄老相中的孫女婿。”這是來的路上,周桓淺托人打聽到的。
他雖然不知道薄家從前發生了什么,但還是查到一些細枝末節段家曾經收養過薄家長孫一段時間,并且跟薄老關系匪淺。
他甚至聽到有其他消息段清羽作為圈內家室最好,教養最好,且還是名校畢業的金融系大學生,被不少富家子弟追求過,卻從未動過情。
因為他有一個白月光竹馬。
顯然,這個竹馬就是薄妄。
溫棠歡眨眨眼,一時沒理解周桓淺的情緒為什么突然激動了,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也許,我知道”
“薄老把他請過來,是為了讓你知難而退。”周桓淺重重地握著他的手腕,像恨不得這樣就讓他清醒過來,“而讓我過來,是為了告訴薄妄你曾經找過替代品,你的感情比不上段清羽的深情。”
薄老先生是貴族世家,不會把難聽的話放在明面,但這不代表他沒有讓人難堪的手段。
周桓淺垂眸看著眼前的人,想從溫棠歡的眼底翻出一絲破碎,后悔,和惶惑。
但注目許久,他卻只看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地下蓄了淺淺的紅“周桓淺,你握疼我了。”
扣緊的指尖驟然松開,周桓淺才發現他的手腕上居然落下了深紅的印記。
一股悔恨涌上心頭“我”
“周先生,歡歡雖然跟你有過節,但也不必以這么粗蠻的方式報復他吧”
凜寒的男音從身后傳來。
周桓淺表情一僵,隨后就看到薄妄緩步走到溫棠歡身側,輕輕托起了他的手腕。
男人的眉心微蹙,比尋常要熱些的掌心輕輕揉過溫棠歡的手腕,語調一瞬間比剛剛折落得要溫柔百倍“疼不疼”
溫棠歡現在更不想見薄妄,迅速把手從他的掌心抽回來“不疼。”
薄妄落空的手自然地回落,輕輕護著他“aa在二樓找你,去找她擦點藥。”
溫棠歡沒有應他,轉身就進入主宅。
薄妄回頭冷冷地掃了一眼神情懊悔的男人,眉目輕視“周先生,雖然你不是我的客人,但是你若是再有逾矩的動作,我也不會客氣。”
周桓淺扯了扯唇角,迎目對上面前姿態從容矜冷的男人“薄妄,你既然帶他來這里,那又為什么讓段清羽也出現”
薄妄微側過臉,滲出了一絲寡淡的笑,不知道是為他的不自量力,還是為他的勇氣可嘉。
“不請自來的含義,還需要我解釋么”
溫棠歡在二樓的樓梯上碰見的aa,他皮膚本來就白,那被握過留下的痕跡無比顯眼。
aa看到的時候滿目心疼“歡歡,你的手怎么了”
其實這也就握著的時候疼,溫棠歡也沒懂怎么會留下這么夸張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