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玨隨聲應了一句,抬眸看到最后一個回來的溫淮,他的發絲濕漉漉的,上衣也汗濕了大半。
聽說他早上六點就泡在練舞室里,待了十八個小時。
溫淮隨手找出衣服,跟身邊的人搭了句話“我先去洗。”
“行啊,那我坐會兒,累死了。”
想起熱搜第四的詞條,還有面前這張三分相似溫棠歡的臉,袁玨驀地開口“喂,那個林什么。”
溫淮還不適應這個名字,也跟這里的人不熟,所以并沒有反應過來袁玨是叫他。
路過床位時,一張椅子橫飛過去,他才駐步。
袁玨瞥了眼門口的監控,走到溫淮跟前壓低嗓音“你在練舞室泡了十八個小時,現在還有力氣洗澡啊裝的”
惡意尋釁。
溫淮涼涼地抬起眼,并沒有搭理,只是徑自走向浴室。
然而門還沒關上,袁玨便擠了進去。
這點動靜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但另一個練習生卻擋在門口“沒事,你干你們的。”
if塞了七八個練習生進節目,光是這個宿舍里就有三個,入駐當晚他們就抱了團。
浴室本就窄小,兩個男人進入更顯逼仄。
溫淮冷聲“你到底有什么事”
“沒有啊,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不是瀚宇出來的你那個破公司有什么能力給你砸那么高的熱搜”袁玨冷哂,視線順著溫淮的鎖骨,延落到他的領口,輕佻地勾起,“不會是早就在賣,有金主”
砰
少年清瘦但力道奇大的手肘壓在袁玨的脖子前,狠狠將人撞到了門上。
劇烈的痛讓袁玨面目猙獰,但他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迎上了溫淮戾冷的眼。
如被蝮蛇的獠牙抵住,他嚇得一瞬間忘記該說什么。
“嘴巴放干凈點。”
溫淮另一只手扭開了浴室的門把,袁玨在他的推壓和身后支點消失的瞬間,一下狼狽地摔在地上。
浴室外有污水,他摔落的時候砸出了很重的響動。
“喂你們在干嘛”寢室里的人察覺到不對,紛紛起身,“有話好好說。”
袁玨難以置信地坐在地上,屁股疼,腰疼,手腕也疼,他抬起眼,看著溫淮居高臨下的眼神,神經末端驟然炸出了一陣火燒的感覺。
“你居然動手”
溫淮才懶得搭理他這種污蔑,轉身想關上浴室。
嫉妒,憤怒還有被輕視的屈辱糅雜在一起,袁玨回頭抓起了洗漱臺上的一個杯子,猛地砸向浴室里。
玻璃杯撞在門上,碎在墻邊,尖銳刺耳的聲音一瞬貫穿溫淮的聽覺。
他瞳色一駭,沉著臉回頭,卻在看清袁玨之前,眼前出現了一幀格格不入的畫面。
像是劇烈的色散閃爍,他只能依稀看到一張泫然欲泣的臉。
然后,他聽見自己隱忍又低淡的嗓音“你信我還是信他”
失神的片刻,溫淮被袁玨揪住了衣領撞在墻上。
袁玨雙目赤紅,扭曲不已“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整了一張有話題度的臉我警告”
“袁玨,你在干什么”陰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袁玨這才意識到自己過火了,迅速放開手,慌張地看著門口的人“謝,謝集前輩。”
謝集換上笑容“我跟他們說句話,你們先去外面走走”
同寢室的練習生因為被收了手機,壓根不知道外界熱搜如何,還以為謝家仍是投資方,乖乖地讓了出去。
人走之后,謝集關掉了監控,嫌惡地看了一眼袁玨“滾出去。”
在錄制節目之前,他本來是想利用這個袁玨給溫棠歡潑一波臟水,沒想到橫空出現了一個薄氏,三言兩語就讓節目組不敢妄動。
他的大名現在還掛在熱搜上,要是這個袁玨又他媽犯蠢,這就不只是一次公關危機那么簡單了。
袁玨看著謝集陰沉的臉,磕絆道“謝,謝哥,我不是”
“我說,滾出去,沒聽見嗎”謝集倚在一旁,臉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