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歡能感覺到從薄妄指尖傳來的戾氣,還有寸寸深入的占有。
可是更令他惡寒的是他發現自己居然在不受控制的迎合,回應。
他的神經像是被一簇火灼傷,刺刺地痛著,且隱約意識到現在的薄妄跟之前的薄妄都不太一樣這種令人戰栗的感覺,像他穿書的第一個晚上。
那個意外打翻紅酒,被迫失神沉迷的那個晚上。
眼角徐徐積攢出淡淡的水光和濕意,溫棠歡恍惚地想到薄妄生病時在他耳邊開玩笑說的那句話“他們說人在生病的時候體溫升高”
理智一下被扯了回去,他發狠似地咬過了薄妄的唇。
血腥味在舌尖破開,沖刷了令人惶惑的曖昧。
溫棠歡猛地推開了跟前的人。
薄妄半身退離,視線落在溫棠歡霧濕迷蒙,但卻格外疏離的眼上。
“薄妄,我在發燒。”大少爺被血染得緋紅潤澤的唇緊抿著,緊繃而自持,“霸總你非同尋常,但我不是,我不行,我不能。”
深邃的輪廓驟然沉入冰點,剎那間把渾身的燥熱都一概冷卻。
他還在發燒。
薄妄閉了閉眼,克制住險些出籠的欲望。
他抬起掌心,輕托起溫棠歡的臉。
大少爺半垂著眼睫,擋住了大半情緒,卻無端看著委屈到了極點。
那股蔓生在胸口,仿佛將要絞裹他心臟的怒火因為溫棠歡眼睫的水光褪去。
薄妄用指肚抹開他唇角的血跡,沉聲問“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么”
“我要休息。”溫棠歡閉了閉眼,斷斷續續地咳嗽,“我真的沒有精力應付你。”
“那為什么不回城南王媽在等你。”
“我想回我自己的家不行嗎”低淡的,顫抖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啞,“我過兩天還有工作,讓我好好睡覺可以嗎”
薄妄看了他一會兒“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這是我自己接的工作。”溫棠歡側身靠在枕頭上,不再是把自己蜷藏的樣子,安安靜靜地躺下,“你要回去就趁早,不回去的話就早點休息。”
雷聲已經停歇下來,只剩下助眠的雨。
溫棠歡回來的時候就先吃了藥,藥效帶出的困意壓制了不適。
燈先暗了下來,然后許久,他才聽到門啟又關的輕聲。
緊繃已久的神經松懈下來,溫棠歡很快睡著。
書房。
薄妄看著陰云密布的夜,神色黯然。
“大少爺缺錢”
“他是這么說的。”黎特助的聲音從手機揚聲器里傳來“今天聲桐關于roar開了一個與續約有關的會議,大少爺沒有明確續約的意思。但是他跟宋小姐提過,想要接薪酬更高的工作。”
男人的視線垂落,看著毫無血色的掌心。
大少爺腳踝的觸感仿佛還殘存在其間,但溫度卻已經消失無蹤。
“從目前的國內市場分析來看,真人秀占比最高,且契合大眾口味與選擇,其次是音樂和娛樂題材。”黎特助的匯報清晰而有條理,“我已經吩咐下去,讓專業人士根據大少爺的實際情況寫兩份策劃了。”
良久,電話里才傳來總裁淡淡的回應“嗯。”
黎特助沉思了片刻,笑意淺柔而不逾矩“薄總,您這是要親自捧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