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搗亂。”虞荼將新娘頭上揮舞著好幾個小爪子的黑團團摘下來擱自己肩膀上,“乖啊。”
歷經好一番磕磕絆絆,嬰靈們成功操縱著滿地亂爬的紙扎人將虞荼要的東西帶回來了,只是紙扎人回來時的那個形象有些一言難盡。
畢竟勺子戳在頭顱里,毛巾掛在勺子上,背上凹了一截放進去桶裝水,桶裝水下卡著洗潔精,左后腿折起來掛著盆子,盆子前戳著一把梳子的這個形象,真的很難評。
虞荼把東西從紙扎人身上卸下來的時候,恍恍惚惚地想,兩條胳膊兩條腿加一個腦袋,嬰靈們還用的挺順暢的
奇怪但沒用的知識增加了jg
虞荼給新娘把頭發挽了起來,然后用洗潔精兌水給她卸妝,雖然不知道洗潔精能不能代替洗面奶給尸體卸妝,但這個時候嗐,湊合用用吧。
將臉上那丑陋的妝容卸掉后,新娘其實有張看起來就很稚嫩的面孔,虞荼將新娘的臉和他收到的那五個女孩的資料比了比,猶豫了一會兒道“安佳佳”
新娘血紅的眼睛陡然看過來。
“我朋友給我發了槐林鎮周邊失蹤女孩的資料,里面就有你的照片。”虞荼說,“特異組已經朝這邊趕過來了,害你的人都會伏法。”
在等待嬰靈們拿東西過來的途中,虞荼挑挑揀揀地給她講了不少里世界的東西,除了安撫她的情緒外,虞荼更多地是想告訴她你還有第二次璀璨的人生,未來會更好,所以不要怕。
“我現在要給你把米糠清理出來了。”給安佳佳卸完妝后,虞荼拿著洗干凈的勺子提前告知了她一聲。
因為以發覆面,以糠塞口是促成安佳佳怨氣化鬼的條件之一,所以她自己無法將頭發放到后面,也無法清理掉口中的米糠,就像她身上那件被人為套上的紅嫁衣,即使她再討厭也沒有辦法自己脫下來,也是一樣的原因。
安佳佳化鬼之后就感應到這鎮上有個地方鬼氣沖天,所以才會跑到舊樓來,但嬰靈同樣是鬼物,鬼物之間不能互脫枷鎖,虞荼在門檻下撿起的那縷線,就是從她身上的嫁衣上勾下來的。
虞荼用勺子給她清理米糠,一邊清理一邊皺眉,給她塞米糠的人不知道是有多怨恨她,用的力氣特別大,口腔內壁全都破了,刮下來的米糠中混著血肉的殘渣。
虞荼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痛覺,他只能盡可能的小心,不造成更嚴重的傷害。
好不容易把最后一點弄好,虞荼松了口氣,剛準備給她弄點清水漱口,就忽然被人大力推向一邊,手中的勺子哐當一聲掉在地。
猝不及防摔了個屁股墩的虞荼呲牙咧嘴地爬起來,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他之前的位置上站著一個紅色的紙扎人,簡陋的頭顱上兩個紅色圓點光芒亮得異常,上翹的嘴巴腥紅,像是涂的人血。
虞荼滿臉茫然地去看安佳佳,他進來的時候分明看見紙扎人是聽她指揮的,現在的場景也不像是他幫安佳佳脫了枷鎖要被卸磨殺驢啊
而且虞荼從這個紙扎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惡意,就好像他剛進舊樓時,抱住他的那個紙扎人一樣。
虞荼雙眼發燙時能看到一些平常看不到的東西,他此時正在極力回想那種感覺,想要再一次觸發,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導致了這詭異的反水現場。
虞荼正在回憶,肩膀上冰冷的黑團團伸出細細的小爪子揪他的頭發,腳下也同步纏上了新的黑團團。
“呀”它發出小小的聲音,然后
虞荼又摔了一個屁股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