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賦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不是,是蘇蘇聽到我要向她求婚有點兒太激動了。”
“是啊。”秦斐揉著臉上的淤青,涼涼道,“激動到我到你們所在的轎廂時她掐著你的脖子對你拳打腳踢,恨不得你當場歸西,我把你們倆拉開你還給我一拳頭。”
“你們倆談情說愛我不管”秦斐的目光落到藺蘇蘇身上,“里世界屏障一重律第一條,不可以影響普通人的生活,不得危害普通人的安全。”
“我知道錯了,我就是聽到他要求婚太生氣了”藺蘇蘇長得很清純,哭起來有種梨花帶雨的漂亮,“我不是故意觸犯屏障一重律的”
“不是。”顧鴻影頂著蹦迪燈光似的狼耳發夾,迷茫道,“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們私下解決,這可是游樂園最高的摩天輪,如果不是我們今天正好在這兒,得被你們整出嚴重的安全事故吧”
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藺蘇蘇滿臉都是眼淚“我愿意回里世界接受處罰,你們把我帶走吧,我一秒都不想看見他了”
“蘇蘇。”慕容賦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走了我怎么辦我對你是真心的,我不介意你是只狐貍”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正方形的絨布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枚漂亮的鉆戒,他單膝跪地,盯著藺蘇蘇,深情道“蘇蘇,這么多年了,我才發現我愛的是你,你愿意嫁給我嗎”
這跨物種的愛情咋一看令人感動不已,但藺蘇蘇聽了他的話后,人類形態的瞳孔轉瞬變成尖細的豎瞳,頭上和身后都開始出現若隱若現的狐耳和尾巴,看樣子暴怒到了極點。
“誰要嫁給你你這個心智不堅定的煞筆戀愛腦”她的美甲都開始彈出若隱若現的爪尖,“這幾個月我求了你多少次你,讓和你那個白月光心上人在一起你怎么搞能移情別戀”
她一把甩開慕容賦的手,臉上又開始出現了剛剛的崩潰“我到底還有哪一點像她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這一段話里透露出來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以至于顧鴻影連帶周圍的人都蒙圈。
藺蘇蘇越說越悲憤,越說越難過,越說越崩潰,她盯著慕容賦,手指彎曲,指甲成了尖尖的爪鉤,直接抓向他的脖子,在爪鉤將脖子劃破一層血皮后,一條烏黑的鞭子卷住了她的手腕,鞭子的另一端拽在一個黑長直齊劉海、唇上有唇釘的女孩手中。
“總算找到了”使鞭子的女孩有些氣喘,“藺蘇蘇收收你的獸性,你還想殺人嗎”
手被控制住,理智暫時壓過了獸性,藺蘇蘇側過頭“莉莉”
被稱呼為“莉莉”的女生用鞭子拽著她往后退了幾步“你冷靜”
她的話還沒說完,幾道強力手電筒的光便照亮了這片偏僻的小樹林,在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光晃得睜不開眼睛的時候,有明顯用過了擴音器的震天響大嗓門“不許動,都把手舉起來”
喊話的人穿著一身警服,他的身后跟著好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正舉著武器,齊刷刷對準他們的方向。
“接到群眾舉報,說有一群人趁亂對從摩天輪上下來的受害者進行敲詐勒索。”他看著癱坐在地上鼻青臉腫的慕容賦,又看見被鞭子捆了手、滿臉都是淚痕的藺蘇蘇,再看看旁邊圍成一圈的男男女女,眉心越皺越深,“都帶走”
他們在警察局里費了好大的勁兒證明他們不是在對無辜群眾敲詐勒索,而是在對造成摩天輪事故的罪魁禍首進行審問,且這件事性質特殊,提了移交申請且移交成功后,他們才在深夜從警局得以脫身。
本來好好的游樂園之行,就這樣兵荒馬亂的結束了。
走在幾乎已經沒有人的路上,罪魁禍首藺蘇蘇垂頭喪氣,她旁邊的殷莉正在恨鐵不成鋼地數落她“我早就和你說了,不管是在里世界還是在表世界,修煉都要靠自己”
“將自己的修煉與他人的狀態掛鉤,這根本就是歪門邪道”她將鞭子在手腕上繞來繞去,“你看看自己修的什么狗屁玩意兒,忘情道我忘你個大頭鬼”
“你是不是小時候在里世界小說看多了什么霸總心有白月光,白月光出國找了個長得相似的替身聊以慰藉,最后發現自己愛上替身你想反其道而行,讓霸總拋棄替身,最后通過忘情讓自己多長一條尾巴”
殷莉簡直匪夷所思“誰叫你這么修行的啊”
“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藺蘇蘇哭喪著一張臉,“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腦子就不清醒了”
今天這一朝下來,她感覺自己好像沒那么混沌了,回想自己的行為,她也有種匪夷所思的感覺,仿佛自己是被什么人附身了,稀里糊涂就做了這樣離譜的決定。
過去在長安學府求學的時候,她明明記得自己早就下定決心要依靠自身修行,不能依靠外物,也不能將修煉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為什么為什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藺蘇蘇努力回想著,卻感覺記憶越來越空白。
殷莉說著說著旁邊的人忽然沒有了聲音,她轉過頭,看到藺蘇蘇頭頂上的狐耳和身后的狐尾一直在虛實之間反復閃動,這是化型不穩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