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實很有志氣了。
草木族的風景很好,一行人慢慢穿過茂密卻不壓抑的森林,走著走著,孟自秋卻發現前面的虞荼與帝休長老不見了。
這種不見并不是突然的,而是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人在前面消失了。
基于之前那些不好的經歷,孟自秋瞬間警覺起來,忽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無形的劍芒瞬間在他掌心匯聚成長劍,然后被肩上那只手拍散。
“不要那么警惕嘛草木族的地界上,沒這么容易出事。”帝屋懶洋洋的聲音在孟自秋身后響起,“做劍修也要勞逸結合,成天繃著心弦,容易出問題。”
雖然草木族對外事物一向由長老帝休負責,但迫不得已的時候,族長帝屋也得擔起東道主的責任。
帝休要帶著受了苦的崽兒去看新窩,只能由帝屋來負責招待客人。
帝屋往嘴里扔了一顆黑黑的小果子,牙齒咬破果皮后,煩躁的心情瞬間變得愉悅“別擔心他的安全。帝休應該是帶他去挑房子了,你們也跟我來吧。”
帝休長老很會照顧人的情緒,虞荼和他聊天不知不覺說了很多話,在走了挺遠一段路后,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身后太安靜了。
虞荼轉過頭,發現一個人都沒有了。
還沒等他把疑惑問出口,帝休長老就笑著牽起他的手“族長把他們帶去草木族待客的地方了,不用擔心。”
虞荼“我不用和他們一起去嗎”
“家人和客人怎么會住在一起呢”帝休側過頭和他對視了一眼,他的另一只手上忽然浮起淡淡的光暈,光暈里鉆出一朵黃色的小花,花謝后,他的掌心多了幾枚黑色的圓果子。
虞荼肩上的梔子花毫不客氣地卷走了兩顆,一顆卷自己懷里,一顆戳虞荼嘴邊。
黑色
的圓果子入口即化,帶著點淡淡的甜,吃完后通體舒暢,心情飛揚,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翹。
帝用果子哄幼崽屢試屢勝休見狀,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植物在他們腳下開辟出一條寬敞的路,帝休牽著在外流落了十八年的幼崽,去往給他準備的新家。
晚間,虞荼躺在幾乎夠他打好幾個滾的超大軟床上,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他怎么就稀里糊涂同意在草木族住到暑假結束直接開學了
他不是來驗證自己是不是草木族幼崽的嗎事情到底是怎么發展到這一步的
一天都在被各種驚喜刺激的虞荼晃了晃自己漿糊似的腦袋嗯得不出結論。
無論是界門附近的奇妙冒險,還是和草木族的幼崽們貼貼,又或者是下午時樹梢上那場林中大餐,晚間屬于他的回家禮物一切都像是一場特別美好的夢,比“魘”
更不切實際的美夢。
被小心收起來的貪心好像又冒出了頭。
族長說他們不會認錯自己的族人,或許他真的是草木族的幼崽
虞荼把自己翻了個面,看著超大軟床邊堆著的各種可可愛愛、奇奇怪怪的禮物,許了一個和在“魘”
里時,蠟燭點燃后相同的愿望
就算是夢,也請讓我過一會兒再醒來。
或許是在草木族格外令人安心,又或許是與孟自秋的那場結緣充實了他的力量,虞荼在睡著后,迷迷糊糊感覺到,意識里連著茶館的那根線被勾動了
有人,推開了茶館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