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花”在校園里不止投放了一朵,其他被困住的新生在發現花的智能很高后也會嘗試用溝通話術、講冷笑話之類的方式來尋機脫困,但無一例外沒有成功。
主要研發者崩潰道“關鍵是這些冷笑話它也不好笑啊”
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非人族的一年級倒是看出了些許端倪“我大概明白為什么了”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來,他摸了摸下巴,道“戚硯的食人花為了能讓效果最大化,應該參考了很大一部分草木族的特性吧草木族成員稀少,幼崽更是一雙手就能數得過來,愛護幼崽幾乎已經成了本能。”
“如果你們族只有幾個幼崽,在每一個幼崽都是寶貝的情況下,一個幼崽在你面前一本正經地和人密謀,努力講冷笑話逗你開心”他反問,“應該很難不心軟吧”
“你說得很對。”戚硯已經調出了食人花的數據,咬牙切齒道,“冷笑話根本就沒引起它的波動,它是被草木族的幼崽萌翻了,主動放行的”
虞荼和顧鴻影在校園里轉了一刻鐘后,順利找到了大禮堂,大禮堂的門大開著,但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
顧鴻影沒急著進去,他左顧右盼,然后眼前一亮大禮堂的墻根邊有一些碎石頭。
顧鴻影跑過去撿了一塊,然后又回到大禮堂的門口,他將碎石頭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扔到了打開著的門里,黑暗里傳來石頭“啪嗒”落地的聲音。
“居然沒有做陷阱”顧鴻影揉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是我把他們想的太壞了”
但下一秒,顧鴻影就知道不是,因為打開著的大禮堂門里,忽然傳來一股恐怖的吸力
顧鴻影瞬間雙腳離開地面,手胡亂揮舞掙扎間一把抓上虞荼的胳膊,兩個人立刻被吸進了黑洞洞的門內。
伴隨著顧鴻影“啊啊啊啊啊”的驚聲慘叫,門迅速合攏再打開,他的尖叫聲就消失了。
大禮堂的墻根邊,被顧鴻影拿走的小石塊又出現在了原位置,等待著下一個聰明人的到來。
“喂戚硯你們那邊能聽到嗎”大禮堂一個隱蔽的房間里突然傳出說話的聲音,暗掉的影幕依次亮起,整個房間瞬間明如白晝。
“能”浮空的黃符上,艷紅朱砂繪制的筆畫正在閃閃發光,“那兩個新生到了嗎”
除了遍布整個校園的總控室,最容易布置出效果的就是大禮堂的分控室。因為展示性匯報通常都在這里,所以大禮堂的建筑本身材料用得極好,還具有很高的容納性,翻譯成通俗易懂的話,就是這里很適合拿來做最后的“驚喜”。
“到了。”浮空符紙的一端有人回答他,“果然是扔石頭進來的。”
作為為新生整蠱,不是,開學典禮前的最后一環,大禮堂的布置常常是重頭戲,無論是運氣夠好直接避開了一路危險來到大禮堂的幸運兒,還是過關斬將艱難抵達大禮堂的倒霉蛋兒,都一視同仁地被卷入到重頭戲里不在這場活動里參與一下,那該多遺憾吶
“你們都布置好了嗎可別出什么岔子了。”符紙上艷紅的朱砂閃光閃得極其急促,“如果有和草木族相關的通關關鍵點,記得提前撤出來,那兩個新生里,有一個來自草木族”
米勒克爾大學的每屆新生基本都以人族為主,輔以少量的妖族,還從來沒有招收過草木族的成員,以至于極其難纏的新武器“食人花”折戟沉沙。
他們雖然是高一屆的學長學姐,手里卻并沒有這一屆新生的詳細資料。
因為他們在學校里修習了一年,又提前做好了布置,如果還讓他們針對每個人的弱點做陷阱,那就太絕對、太沒意思了,反而是這樣的未知更加有趣。
盡管每年大部分新生都留下了“完美”的回憶,但仍有幾個出類拔萃的新生讓人眼前一亮,拍案叫絕。
“草木族行,知道了。”符紙另一端的人都這樣強調了,大禮堂分控室里的人也不會不聽,“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點嗎”
“沒了。”符紙上鮮紅的朱砂痕跡開始黯淡,“你們記得實時上傳素材,剪輯那邊的人在催了。”
朱砂徹底黯淡,符紙化為飛煙。
通話結束。
“我手呢我腳呢”一張潔白的大餐桌上,一個金邊瓷壺忽然蹦噠起來,壺蓋和壺身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它用顧鴻影的聲音嚷嚷著,“我怎么360度都能看得見”
他在桌上蹦來蹦去,桌上鋪著的潔白桌布都被他弄得皺巴巴的,金邊茶壺蹦到桌邊,壺嘴朝下瞄了一眼“臥槽好高”
它又慫慫地蹦噠了回來,他身后的青瓷茶杯如果不是閃得快,估計就要被他撞倒了。
金邊茶壺在桌上轉了個圈,看到了離他好一截遠的青瓷茶杯,遲疑道“荼荼”
青瓷茶杯無奈地“嗯”了一聲。
虞荼真是沒想到,繼自己變成茶樹苗后,居然還有一天能變成青瓷茶杯,他才學會用根走路沒幾天,居然就要適應用茶杯底座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