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虞荼第一次和本體失聯。
慌確實有點慌,但虞荼最擔心的是本體會不會在睡夢中被餓死為了節省時間,他從圖書館借了不少書,又買了一些米面糧油菜以及一些即食速食,打算整個九月少出門,多看書。
他的門外也掛上了學習中,非必要勿擾的門牌。
如果他的意識一直聯系不到本體虞荼想,他大概會成為米勒克爾建校以來第一個在宿舍有吃的還被活活餓死的學生吧。
虞荼頂著不夜侯的殼子,憂郁地嘆了一口氣。
大團濃郁的能量再次集中在雙眼,他的眼前,出現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右眼里,是磚縫中瘋長的野草、比平常大了數圈的樹木、已經能擋住人的綠化帶、路邊三三兩兩虛弱的人群、隔很久才能看見的呼嘯而過的救護車
左眼里,無論是野草還是樹木,又或是人和動物,每個人身上都延伸出一條白色的線,線有粗有細,有濃有淡,每條線外都裹著一層詭異的血色,無數線像蛛網一樣在天空中盤繞交織,擋住了碧藍的天空與傾灑的陽光,所有密密麻麻的線匯向同一個中心
似太山上被廢棄十多年的幸福之地,衛子明死里逃生的廢棄小區。
虞荼想起昨晚夢中孟自秋透露的一些東西。
災獸蜚啊
虞荼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很懷疑自己的脆皮馬甲到底還能不能全須全尾地回去。
但這件事必須趕緊解決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本體被活活餓死
虞荼板著一張臉認真地思考了一陣子,然后決定
找外援
“聯系上總部了嗎”
崇明市異處局分部里,唯二留下來整理資料以及詢問目擊證人的兩個人愁眉苦臉。
他們倆一個負責整理崇明市歷年來所有與里世界有關的異常點情況,以及小隊每次出任務后那又臭又長、要求繁瑣的任務報告,一個負責進行對外社交、道具維護和目擊證人保密協議的簽訂等工作。以擅長方向劃分,他們倆屬于特異組第十四小隊里的輔助。
平時出任務時留一兩個輔助在分部鎮守完全不是問題,即使只是小隊輔助,一人干翻十個普通人也綽綽有余。
但這種情況僅限于“平時”,像眼下這種肉眼可見且波及全市范圍的“特殊”,別說他們兩個輔助了,就是把第十四隊小隊全員拉出來都不夠用
被詢問“聯沒聯系上總部”的人搖搖頭,他盯著古銅色陣盤中心沒有任何吸收跡象的鮮血“第一次意識到不對我聯系總部時,消息應該傳出去了一半,現在什么消息都傳不出去了。”
他嘆了一口氣“只能希望總部反應夠快了。”
“我剛剛聯系了不夜侯前輩。”另一個人也是滿臉沉重,“但單向傳音符的效果同樣非常差,我甚至在懷疑前輩到底收沒收到。”
他們倆對視一眼,雙方眼里都是苦笑,平時出任務時也不是沒遇見過危險,但像這樣的,確實是生平第一次。
也有可能是這輩子的最后一次。
他們都不需要測算就知道異變的源頭肯定在被廢棄的小區那里,但一連搭進去八個隊友,連一個逃出來的都沒有,他們倆去除了送人頭并給敵方增添戰力外,沒有任何作用。
他們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能盡力的都盡力了,這種令人束手無策,以個人力量根本無法阻擋的恐怖前,光只看著,就已夠令人心生絕望。
一直試圖用陣盤聯系總部的柳嘉在第七次試驗無果后,終于停了手,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