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盤不穩。”
“反應太慢。”
“靈活性差。”
“不知變通。”
昆侖在山腹中心單獨開辟的一方煉體空間里,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學生,要點面子的癱在地上像條死魚,不要面子的直接在地上痛苦地翻來滾去。
今天是二年級生的實踐課,作為老師的“不夜侯”將所有人都帶到了煉體空間里,挨個檢查身法訓練程度,于是有了滿地嚎叫的盛況。
“太狠了”
顧鴻影呆呆地看著頭頂上方,感覺渾身上下哪哪都疼,作為一名劍修,一招,僅僅一招,他就被不夜侯前輩放倒了,他甚至都沒看清前輩是怎么出手的。
這合理嗎這不合理
顧鴻影內心流著寬面條淚,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試圖去夠那把和他一起飛出去的昆吾劍,沒錯,被一招打敗的前提,就是他還帶著武器。
這可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說是從地上爬起來,就真的是在地上挪動,放眼望去寬闊到看不到頭的煉體空間里,大家的姿態基本都是同款,全體二年級生不約而同地在班群里定下了互不嘲笑條約。
在去撿回自己昆吾劍的過程中,顧鴻影眼睜睜地看著一把刀擦著他的腦袋頂飛過去,然后戳到他身后幾十米的地上。
顧鴻影“”
他淡然地摸了一下頭頂,發現沒掉頭發后,又繼續淡然地向昆吾劍的方向挪動。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底線也是可以一降再降的,昨天他還會大驚失色,今天就已經淡然自若了。
挪動的途中經過了半死不活的埃里克,顧鴻影給了他一個挑釁的微笑,得到了埃里克的怒瞪和中指。
在夠到昆吾劍后,即使渾身依舊疼痛,但武器在手,顧鴻影心中還是生起了一絲聊勝于無的安全感。
他像條沒有志向的咸魚一樣癱在地上,看不夜侯前輩的身形如鬼魅,一息之間丟出去了好幾個同學,在飛出去的幾個人影里,顧鴻影眼尖地看到了虞荼。
荼荼真是越挫越勇啊
如果說顧鴻影覺得不夜侯前輩對自己的要已經算得上極為嚴格,那么換成荼荼,嚴格程度還要翻倍,雖然木系靈力是最適合治療的屬性,前輩訓練也有分寸,不會留下后遺癥,但架不住真的疼
就算之后的傷勢都會治好,但受傷的過程不可避免,對傷口的感知不會隨著受傷次數變多而遲鈍,反而會因為靈力流轉,身體細枝末節的感受在流轉中越來越清晰,通俗來說,就是對疼痛的感應會更敏銳。
在騰空的失重感后,虞荼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疼痛感從后背同迅速同步到大腦,讓他的表情扭曲了片刻。
冒充不夜侯的蒼龍下手也太狠了痛死個苗了
三天前的深夜,在發現自己和馬甲斷聯后,虞荼火速聯系了帝休長老,他不能直接說蒼龍襲擊了
他的馬甲,將馬甲弄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因為血源感應再怎么強悍離譜,也不能離譜到如親眼所見。
他只能和帝休長老說因為血緣感應他發現不夜侯出事了,但具體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
結果第二天,“不夜侯”出現在了昆侖的課堂上,要不是虞荼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演技大幅上升,他差點沒繃住。
這一天的課結束后,虞荼終于找到了合適的理由見過本人了,確定他真的不是不夜侯。
但即使確認了“不夜侯”有問題,他們也不能立刻抓捕,假的不夜侯目前只在昆侖范圍活動,一旦開戰,昆侖的學生會立刻成為他們束手束腳的人質,但若要將學生全部調離,又怕引起他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