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回憶席卷了他,鄺冕也不敢悄悄犯困走神了,他警覺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屬實有點條件反射的ptsd。
欸?
虞荼在心里驚訝了一下,他還什么都沒問呢,不過鄺冕這個態度猶如此地無銀三百兩,這說明他恰巧知道些什么。
虞荼目前能接觸到的人里,大概率知道一部分或者全部計劃的人,只有鄺冕最好應付,嚇一嚇擠一擠,再誘導幾句,虞荼就能和自己知道的東西兩相印證,或者騙出點意外驚喜。
鄺冕披著特制的灰袍子,虞荼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這并不妨礙他感覺到鄺冕的坐立難安。
一回生二回熟,虞荼壓下自己有點抱歉的良心,開始忽悠:“他這一個月的起點可是歸墟,作為墟者,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上回的陰影還沒散,熟悉的恐懼感接踵而至,鄺冕愈發警惕:“我這邊建議您直接回去問帝屋,他也知道。”
他的內心狂流寬面條淚,逼供他有什么用?帝屋同為草木族不是更好問嗎!
他強烈的抗議之情掐滅在對面不夜侯無奈的笑容中:“他只是一顆一千來歲的樹苗苗,倔得很,我也沒辦法。”
族長用來噎他的話,成了插到鄺冕身上的回旋鏢。
鄺冕:“......?”
聽聽!聽聽!什么叫一千來來歲的樹苗苗?這話也能說的出口?!
“我的年齡甚至沒有帝屋族長的十分之一。”鄺冕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我也是個孩子呢。”
認慫不丟人,總比不小心說漏嘴了又莫名其妙挨揍的強!
虞荼被鄺冕的厚臉皮噎住了,鄺冕索性再接再厲:“既然我還小那要健康作息,我就不陪前輩聊———”
轉身開溜的鄺冕撞上了樓梯口的空氣墻,被堅固的墻體震得后退一步。
鄺冕:“......”
他絕望地轉過身,不夜侯在沙
發上動都沒動,仿佛早有預料。
“人族與草木族,怎能一概而論?”
虞荼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能和族長玩的好的人,總要提防著他們用近似的手段耍賴。
說不贏跑不掉,鄺冕沉痛地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回來坐好,咸魚的本能在心中熱烈升騰,他又想擺爛了:“我知道的不多。”
“所以———”他理直氣壯道,“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夜侯前輩別想從他這兒撬到一點消息!
出乎他意料的是,不夜侯沒有為難他,他只是笑了一下,禮貌地頷首:“我明白了,多謝解惑。”
不夜侯的話剛說完,他的身形就像煙一樣散去了,鄺冕心中瞬間警鈴大作!
整個歸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自然能感覺到不夜侯并沒有離開,但定位到不夜侯所在位置時,鄺冕嚇到心臟差點停擺———不夜侯在顧鴻影的房間里!
寬大兜帽下的表情失去了控制,鄺冕宛如火燒屁股似的飛快沖向顧鴻影在的位置,顧鴻影今晚要是在他手里丟了,他絕對活不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