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不要咬我———”
剛剛在那片草地上聽過的聲音響在耳邊。
白澤磨了磨牙,奶呼呼的聲音里帶著咬牙切齒:“你跟著我干嘛?剛剛那頓沒挨夠?”
“這片地方這么大,我、我就隨便走走,沒、沒跟著你。”被它踩在腳下的褐色鱗甲小獸當場擺爛,“順、順路不行啊......”
“你是個結巴?”白澤毛茸茸的臉皺成一團,心里涌上了一點欺負殘疾獸的愧疚感,“先天發育不全?”
褐色鱗甲小獸差點蹦起來和它對罵,但在白澤孔武有力的小爪子下,它慫慫的點了點頭:“對、對。”
嗚嗚嗚嗚他的傳承怎么這么沒用,連比他矮的幼崽都打不過啊!
看在被他揍了一頓的倒霉蛋是只先天殘疾獸的份兒上,白澤沒計較它跟蹤的事,它松開爪子:“別跟著我了,再讓我看見你,真揍你嗷!”
“我、我是麒麟。”褐色鱗甲小獸彈彈小蹄子從地上爬起來,弱弱地提議,“要不......我認你當老大?”
白澤本來準備拒絕,但又覺得當老大很有面子,反而糾結開了:“我考慮一下。”
雖然最后還是沒同意,不過它在河里洗完澡,爬到岸上曬毛,也沒拒絕麒麟蹲在它不遠處。
白澤沿著河岸溜達著往回走,它前段時間找到了一顆香香的樹,每天在樹上都睡得很舒服,它已經將這棵樹作為他未來的領地核心了。
只是———
在回到記憶里熟悉的地方時,那棵香香的樹不翼而飛了,原地只留下一個大坑。
白澤:“???”
他在坑邊探頭向下看,只看到黑色的泥土。
樹呢?
它那么大一棵漂亮樹呢!!!
在半空中向下墜的紅金色絨團子被白皙的手險險接住,毛茸茸的幼崽在玉川的掌心瑟瑟發抖,發出一聲委屈的“啾~”。
“你怎么不會飛呢?”黑發鳳眼的青年滿臉都是費解,“這不是禽類異獸出生起就有的本能嗎?”
聽到他的話,紅金絨團子眼里開始起
霧,隱隱有水花聚集,看著是一副要下大雨的架勢。
“又沒兇你。”他用指腹摸了摸幼崽的小腦袋,“慢慢學就是了。”
“來頓宵夜?”
他反手掏出一塊小小的蛋殼,嚇得他掌心的幼崽驚恐地用翅膀掩住嫩黃的喙,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吃不下了吃不下了!已經撐到嗓子眼了!
他作勢將蛋殼往前遞:“真的不試試?”
幼崽將自己團成一個圓滾滾的團子,用行動表達了拒絕,至于剛剛要掉不掉的眼淚?
幼崽已經忘記自己要哭了~
不會飛這件事在三天后得以徹底解決———幼崽吃完了所有的蛋殼,在傳承里找到了飛行技巧,雖然飛不了太遠,飛起來還忽高忽低,但至少那對小翅膀不再是擺設了。
剛學會飛的幼崽興奮至極,它在火紅的梧桐林里神出鬼沒,時不時就能聽到什么敦實的東西撲通撲通墜在厚厚的落葉堆里的聲音。
有了傳承,幼崽也擺脫了稚嫩的“啾啾”聲,能口吐人言,只是聲音里帶著一股奶味,比如現在———
“玉川先生!我會飛了啾~”
一個紅金色且圓滾滾的團子撞到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