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笑著糾正他:“是冰糖葫蘆。”
于是稚嫩的聲音和溫柔的聲音交替著出現———
“冰糖~福祿~”
“冰糖葫蘆。“
“冰糖——福祿——”
“冰糖葫蘆。”
留影石有些老舊了,于是聲音也有些失真,像是是遠遠的、很陳舊的過去———也確實是很久遠的過去。
他聽到幼崽時期的自己不服氣的聲音,連字句都吐不清晰:“冰糖福祿!”
但他被縱容著、被愛著、被在乎著———
“好,冰糖福祿~”
......
鳳凰盯著火堆旁那些淺淡的畫面,一直反反復復看了許多遍,麒麟還往后錄了不少,鳳凰甚至看到留影石里年幼的自己在打噴嚏,打到蓬松的毛都炸開成團子。
先生說打噴嚏是有人在想他,原來在想他的不是別人,是現在的......他自己。
他看到留影石里從白天到夜晚,看到星辰璀璨,火光跳躍,照亮一張張熟悉的臉,他聽到吵吵鬧鬧的歡聲笑語,聽到聚會散去后的風中蟬鳴......
他閉上了眼睛,留影石里傳來先生走動時衣袖拂過爬山虎藤的窸窣聲響,躺椅搖起來咯吱咯吱,手輕柔地拍打著脊背,小伙伴們的嘀嘀咕咕時斷時續,先生哼唱著很溫柔的歌謠,老舊的留影石讓聲音略微失真。
它聽到自己在跟著哼唱,聲音還在調上———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
在離開火堆后,麒麟和白澤并肩走了一段路,最終還是分開了,分開后沒多久,那種被偷偷摸摸跟著的感覺又浮現在了他的意識里。
麒麟余光看著夜色中的一抹白,俊朗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無奈,之前他們四個形影不離,狩獵的成功率也高,但他們每次都沒有把獵物吃完,因為身后不知什么時候偷偷摸摸跟上了一只年紀極小的幼崽———不僅年紀小,隱匿能力還差。
每次他們都要盡力無視不遠處那一抹白,怪考驗演技的。
可能是這只幼崽太像年幼時艱難求生的他自己,麒麟總會下意識地照顧兩分,結果照顧著照顧著,這只幼崽不知怎么就賴上了它,麒麟經常能感覺到它跟著自己,一轉頭,幼崽又蹲到了草叢里。
這次他們四個分開,麒麟還以為幼崽會跟著和它毛色更像的白澤,沒想到他和白澤分別后,小幼崽遲疑了一會兒,又了追上來。
麒麟只有一個,戰斗力當然比不得他們四個齊聚,小幼崽這樣遠遠地跟著,一旦發生突發情況他顧不上,就
會很容易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