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鶴“”
天下富貴者何其多,為何不加我一個
不過他清楚孔姿清此言并非為了炫富,而是一種非常微妙且可愛的別扭我的朋友寧肯求助他人也不找我。
他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孔姿清,壓低聲音道“你我情分無須多言,若是同科倒也罷了,偏不是,你這個主人不來,我自己住進去成什么了外人看見也不像。況且一個人住,終究無趣。”
就比如他跟齊振業“同居”,每天那班主任心都操不完太充實了。
孔姿清緩緩眨了眨眼睛,抿抿
嘴兒,神色緩和,不說話了。
秦放鶴挑了挑眉稍,嗯,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哄。
稍后又是搜身。
因院試搜身有獎勵,故而搜檢之人分外盡職,許多考生本就緊張,一看這個陣仗,整個人都慌了,也不知稍后的考試能發揮出幾成功力。
考試期間,知府方云笙與學政傅芝雙頭并進,分別在不同環節互為主次。
秦放鶴在考場上永遠緊張不起來,答題之余,甚至還有余力偷偷觀察第一次見的學政傅芝。
他大約三四十歲年紀,身量高挑、相貌清俊,竟是難得的美男子。
只是雙唇不豐,天然三份薄情相;眼神尖銳,更添一重寡義貌,實非容易親近的樣子。
歷任學政皆是二甲進士及以上出身,之后又在翰林院歷練過,才能得到舉薦,由陛下親自委任。
學政三年一屆,不可連任,也不可去本人、妻族、師族原籍所在地,亦不可與監考地現任官員有任何利害關系。
院試期間,由學政和知府共同負責監考,閱卷則由學政帶領的幕僚完成,知府起監督作用。
而之后的最終成績排名,則由二人及其班底協商、投票決定。
按理說,傅芝與方云笙之前并無瓜葛,稍顯生疏也在情理之中,但秦放鶴卻從二人的短暫接觸中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尋常。
等到第二場考試結束,傅芝與方云笙分別巡考完畢,再次交接時,秦放鶴終于確定了那點不尋常來自何處
此二人哪里是生疏,分明尿不到一個壺里
秦放鶴忽然生出一點不祥的預感。
從上次府試來看,方云笙對自己也頗欣賞,若院試仍由他做主,小三\\元便是十拿九穩的了。
但學政傅芝明顯與他不合,那么,他會坐視方云笙如愿么
直到下午交卷,排隊等候離場時,秦放鶴還有些想不通若按照規矩,傅芝理應與方云笙井水不犯河水才是,可為什么兩人一見面就不對付
“終于考完了,走走走,回家吃羊去,想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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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率先沖出考場。
齊振業茫然追了幾步,扯著嗓子喊“你上哪兒啊帶錢了嗎”
秦放鶴顧不上回頭,沖后面擺擺手,“帶了,沒事”
齊振業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這看著也不像沒事的樣子啊”
卻說秦放鶴沖出去沒多遠,抬眼就看見街邊停著的馬車上那熟悉的家徽,再走近兩步,另一側的桂生便挑開車簾,露出里面孔姿清的臉。
“上來再說。”
顯然他知道了什么。
秦放鶴三步并兩步沖過去,順勢單手往車轅上一撐,干脆利落躍上車,還沒坐穩便聽孔姿清丟出一個壞消息,“五月底傅芝的師叔右遷未果,頂了缺的”
秦放鶴接上,“是方云笙方知府一派的,對不對”
孔姿清點頭。
不僅是方云笙一派,更確切的說,是他的一位長輩。
所以,此二人之前確實無冤無仇。
但現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