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沛不以為然,胡亂往臉上一抹,又吸吸鼻子,呸一聲吐出滿嘴血,擲地有聲道“某不屑以勢壓人。”
孔姿清“”
知州“”
此人有疾
還不輕
不是,你都被群毆了啊
知州忙派人將祖宗送到后面梳洗,又準備鮮亮衣裳,又請孔姿清坐了,在旁邊聽審。
得知自己打的是舉人老爺后,食肆那伙人瞬間癱軟如爛泥,面無人色。
掌柜的涕淚橫流,喃喃道“小人,小人著實不知若早知道,便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
敢,也不敢”
知州“”
別說你,本官也是才知道
平民互毆,輕微者,許當場調解,不過各打五十大板。
可毆打舉人,那必然是犯法,輕則坐牢,重則流放。
因是當眾斗毆,證人都是現成的,知州當場發了簽子,提了人來對峙。
聽說掌柜的得罪的是舉人老爺,那些證人們面面相覷,一咬牙,竟當場又抖摟出許多昔日食肆強買強賣、訛詐過路人,還有本地人去干活不給錢、送貨被壓價的事來,有大有小,零七碎八一籮筐。
呵呵,家丑不可外揚,如今不光揚了,還是當著外地人揚得干干凈凈
下頭百姓們還在磕頭啼哭,“求大老爺做主啊”
“那廝,那廝早年還欠著小人一兩又二分銀子的菜錢沒給”
“求大老爺明察秋毫”
知州一聽,再看看下首專心吃茶貌似沒聽,可耳朵都豎起來的孔姿清,老臉上火辣辣的。
他娘的,丟人啊
證據確鑿,知州也怕孔姿清去外頭傳揚,故而三下五除二就給判了,又命人即刻出城查封食肆,把錢財拿出來補給一干受害人,余者充公。
那掌柜的訛詐在前,唆使手下毆打舉人在后,綜合過往無數劣跡,罪無可赦,打六十板子,流五百里。
余者皆是先打板子,然后下獄,三年到十年不等。
下獄也不是單純關著喂飯,而是要拉到城外采石場去勞作,一點兒不閑置勞動力。
打板子也有學問,懲罰輕的、長官有意網開一面的,便是打一百也不過皮肉傷。
若懲罰重的,二十板子都能打殘了。
那掌柜的八十個板子下去,人也只剩一口氣,再流放
判決下來之后,百姓們皆拍手稱快,次日甚至還敲鑼打鼓來知州衙門謝恩。
孔姿清見了,對知州拱手,“大人真是明察秋毫,愛民如子。”
事發地距離衙門不過幾十里,說近不近,說遠也不算遠,多年來屢屢有百姓和過往客商吃虧,本地父母官當真不知么
即便不知,其轄下諸多官吏也必然與那掌柜的有勾結,足夠判一個治下不利之罪。
知州見他臉上似笑非笑,話里話外滿是陰陽怪氣,如何高興得起來臉上熱辣辣的,胡亂呵呵幾聲,含糊過去。
聽完這些后,秦放鶴卻生出另一種想法
那趙沛究竟是大智若愚啊,還是釣魚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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