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芝就含糊道“陛下自有安排,請使團安心等待,若悶了,自有認陪同使者去城中賞景。”
且等著吧
聽了這話,王芝心里就有些打鼓。
怎么聽這個意思,皇帝陛下對他們不大熱情呢
不該啊
他看傅芝,傅芝就只是微笑,什么情緒都看不出來。
王芝眼珠一轉,側身指著后面幾個十來二十歲的年輕人介紹起來,“這是我國王子殿下,這是犬子他們都如我王一般,十分欽慕中原文化,之前聽說貴國出了一位空前絕后的六元,也是歡喜,不知此番能否得見呢”
中原文明由來已久,多有外國人慕名前來,有幸運的,能得到恩準,進入太學學習,如今漸漸成了舊俗,基本每次外國使團來,都有幾個人留在太學。
這些人有的若干年后學成歸國,基本都封侯拜相;有的則終老大祿,幸運的,還能混個大祿的官兒當當。
哦,原來是高麗王子,難怪剛才跪得不情不愿。
再怎么說也是一國王子,傅芝當即帶頭欠身行禮。
跪是不可能跪的,大祿人上跪天地君王,下跪父母,莫說區區番邦光頭王子,就是番邦國王來了,也得按著大祿規矩來
那高麗王子也算乖覺,受禮后又還了半禮,然后就睜著一雙不大的眼睛問“若是方便,可否請您幫忙引薦那位六元大人”
他一開口,傅芝等人不禁驚訝起來,這口大祿官話簡直太標準了,比好些現任官員都字正腔圓,若不去看他本人,傅芝都懷疑眼前站著的就是本地人。
不過又是六元。
每次聽身邊的人提及秦放鶴,傅芝的心情就很微妙。
皆因當下二人關系微妙至極,似敵非敵,似友非友,平時偶爾遇上了,竟也能和和氣氣說點場面話
“他已入朝為官,與我分屬不同衙門,一應出入差使都由陛下安排,若殿下有意,我倒是可以向陛下代為轉達。”傅芝淡淡道。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王芝和高麗王子也只好照做。
雙方又閑話一番,傅芝便借口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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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門,他就隨手將王芝給的東西丟給同行的翻譯員們。
“你們分了吧。”
接待工作別的不說,油水一定夠多,各級官員私下收點都是不成文的規矩了,連天元帝都睜只眼閉只眼,故而那幾個在校生歡天喜地地謝過,也不含糊,當場你一個我一個地瓜分干凈。
也是幾樣高麗參、高麗紙之類的,另有幾套高麗本土產的瓷器和幾十匹布。
有翻譯官看了就笑,“這高麗人真是有趣,窮且愛面子,一個瓷瓶罷了,看著老長”
什么武王圍獵百官恭賀大吉大利正紅釉下彩雙耳美人瓶的,拿來一看,就是個掐腰瓶子嘛
莫說同大祿官窯瓷器相提并論,便是好些的民窯貨都比不得。
傅芝一走,高麗王子王煥就忍不住問王芝道“這位傅大人瞧著頗為高傲,您當著他的面提及六元公,是否會令他不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