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等人聽了,目光越發灼熱,看秦放鶴的眼神已經在像看活寶貝了。
有捧場的,徐本越發來勁,添油加醋道“不光你們,這幾日私下里找秦修撰的人少么什么暹羅、大馬的,那都不必再提,便是倭國,也不知登了幾次門秦修撰愣是一回沒見”
這是什么
這是對你們明晃晃的偏愛
仍沉浸在六元公年輕俊美中的高麗王子王煥尚未如何,那人老成精的王芝卻深吸一口氣,眼睛一眨,立刻從眼眶里滾出淚來。
“大人如此厚愛,叫我等,叫我等”
秦放鶴也十分動容模樣,順著勸解一回,嘆道“身在官場,也有許多力不從心,身不由己,”他真摯的目光從高麗使團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其實就本官私心來講,還是頗喜歡高麗的,奈何唉那倭國罷了,不提也罷。”
講話的藝術在于留白。
很多時候很多話,根本不必講透徹,因
為聰明人自己就能補全了。
當然,這個補足的內容,往往因人而異。
幾乎是瞬間,王芝就自己腦補了,“倭人奸猾可惡,詭計多端,秦大人莫要上當”
他就知道,那伙倭寇就沒憋好屁
王煥似乎也回過神來,忙對秦放鶴道“也希望大祿皇帝陛下不要誤會,我高麗上下乃是一片熱忱。”
秦放鶴微笑點頭,竟張口說了幾句高麗話。
眾人先是一愣,繼而狂喜
他會說高麗話
高貴的大祿朝官員,空前絕后的六元公,竟然真的會說高麗話
遠來他剛才說對高麗國有好感,并非全然糊弄
別說這群高麗人,就是同行的徐本都有些驚訝。
好么,秦修撰,您這準備夠充分的。
那高麗王子激動得臉都紅了,嘰里呱啦念了一長串。
沒聽懂。
秦放鶴看徐本,后者笑道“這是一首當地表示贊美和向往的民謠小調”
“我反復拜讀過您的文章,”王煥眼中閃著亢奮的光,“便如雪水沖刷過的珠玉般美麗,實在是動人極了。我有幾位漢學老師,與您相比,他們的才學和氣度就好像雪山腳下的石頭”
秦放鶴“”
怎么說呢,總有那么些外國人仗著漢語不是母語,放浪大膽地說些甜言蜜語。
有點齁。
王煥似乎有些過分激動,滔滔不絕贊美許久,久到王芝都有些聽不下去,半路起來插嘴,這才意猶未盡得住了口。
過度熱場后,秦放鶴才轉達了本朝對他們的歡迎,“大祿與高麗,一衣帶水,爾認高句麗為父,自然與我國淵源深厚,爾等所求,我朝皇帝陛下早已知曉。”
王芝心頭一動,“那”
“只是,”秦放鶴抬手下壓,示意他稍安勿躁,又眉頭緊鎖,十分為難道,“只是那倭國有盧閣老從旁轉圜,只怕”
打起來,快打起來
少地瓜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