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了那么多”高程忙道。
秦放鶴擺擺手,示意秦猛趕緊去,這才對高程說“是我疏忽了,這么些日子,若以你的才干,隨便幫人寫幅字也夠養家的了,沒得叫你辛苦一番還倒貼。”
多的,就當精神損失費和科研人員工資了。
高程有點不好意思,到底沒拒絕,“琢磨這個倒挺有趣,也不覺得苦。”
就是燙了幾回,有點蛻皮。
秦放鶴同他笑了一回,等“火災現場”不燙了,這才上前細細察看。
受損的并非只有木頭配件,多次高溫燃燒后,那套鐵質動力設備已經出現輕微變形。
秦放鶴用力拍了拍黑乎乎的鐵罐子,陷入沉思。
必須要有冤大頭,啊不是,必須要有雄厚的資金支持,要么豪商巨賈,要么干脆就是朝廷。
私人性質研究這個,很容易招致殺身之禍,那么唯一的選擇就是
說起來,朝廷這次查抄這么多贓款,單純兵部用不完吧
身為人臣,不得幫陛下想法子花點兒
“陸上行車倒也罷了,可子歸,若你真想用在水上并非我滅自家志氣,只咱們兩個,恐怕不成。”高程正色道。
“是啊”秦放鶴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原本想著等自家擺弄成熟了,再報與天元帝知曉,便可省去許多扯皮、解釋的麻煩。可計劃不如變化快,如今看來,說不得要提前曝光了。
不然再這么下去,自家財政赤字事小,早晚有一天,高程要被當成可疑分子抓起來
于是次日下衙,秦放鶴就連哄帶騙將汪扶風弄了過來。
高程如此這般重新演示一回,然后熟練滅火,眼巴巴等結果。
被噴了滿身黑灰的汪扶風沉默半晌,扭頭就往秦放鶴屁股上踢了一腳,“秦子歸啊秦子歸,你可真會給我找麻煩”
是覺得為師太平日子太多了么非要無事惹三分
哪怕汪扶風不是專業人士,可作為一名資深官油子,只這么粗粗一看,便知這是口吞金無底洞。
秦放鶴很習以為常地挨了一腳,索性放
賴皮,您就說幫不幫吧
蒸汽機笨重,單純蒸汽汽車并不具備多少性價比,真正的出路還是在蒸汽火車和輪船上,而這兩樣的改良過程,都需要龐大的資金和場地支持。
汪扶風一個勁兒磨牙,第無數次后悔收徒。
旁邊的高程見了,終于不裝木樁子了,狂熱又懇切地解釋起來,“此乃空前絕后之壯舉,若果然能成,必然造福萬世偉業可成”
汪扶風不為所動。
這就是個呆子。
秦放鶴邊防備著汪扶風再次暴起傷人,邊細細解釋,“非我瞎折騰,只是師父您也是經歷過的,畜力雖好,終有盡時,且載重也有限,又嬌貴,風吹日曬,人還沒怎樣呢,牛馬先病倒了,伺候起來簡直比養個人還勞心費力。
若有此物,日后不光可用于行軍打仗、運輸輜重糧草,再做得精巧些,翻地、除草、收割、運輸等農事也可悉數用來。
如今鄉間一個壯勞力一日可做一畝,來日便可做十畝屆時廣開荒、多種糧,家家戶戶倉有余糧,歲歲年年國無后憂,功勛可超三皇五帝,蓋過秦皇漢武,必為后世無限稱頌,便是一個萬古流芳,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