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并且毫無波瀾地度過了兩個多月后,為什么兜兜轉轉又回到從前,孟懷謙也不清楚,他也不想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思索這件事上。其實無論如何,他都欠池霜一個解釋一個道歉。
她生氣是應該的。是他,一句話都沒說,就擅自將給她送吃的這件事交給了別人去做。
容坤低頭看手機,充耳不聞。
程越沒察覺到其中的暗涌,隨手一指某個方向,“她跟著騎師去了馬場。”
孟懷謙沒再耽誤時間,步伐穩健地朝著那邊走去。
池霜輕盈地上了馬背,騎師先牽著韁繩帶著她在周圍簡單溜了兩圈,她找準了感覺后,騎師便將韁繩交給了她退到一邊,盡管如此,依然盡職盡責地小跑跟在她身后。
孟懷謙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站在這一處,遠遠聽到了馬蹄聲,遙望著她朝他而來,翩若驚鴻,正居高臨下地看他,神情冷淡。
他的呼吸都變得緩慢。
騎師比他更早回過神來,已經上前拉住了駿馬的韁繩,他出于習慣跟職責伸手要去扶她,給她可以支撐的著力點下馬。
一只手臂卻越過了他。
池霜本來是想扶騎師,誰知道某人搶先,她想再收回已經來不及,除非她想從這高大的馬上摔得頭破血流。孟懷謙手臂繃緊,加了力道,很輕松地扶著她下馬常年坐在辦公室里的人臂力也令人驚嘆。
還好池霜足夠穩安全著地,他也還算有自知之明,她還未出于習慣去嗅他身上氣息是否摻雜煙草味時,他已經稍稍退開半步。
騎師心領神會,很有眼色悄悄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池霜不想理會孟懷謙,拉著韁繩,伸手去摸摸馬腹,故意裝忙,就是不看他。
孟懷謙站在馬首處,還時刻注意著眼下的情況,盡管這邊馬場的馬匹大多都很溫馴,可她離馬這么近,他不得不多分心。
“你會騎馬”孟懷謙在她面前總是詞窮,醞釀了老半天,才干巴巴地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池霜懶懶地白他一眼,“孟總貴人事多啊,之前不是還說過看了我去年的古裝劇,還看了第十集,甚至給了非常犀利幽默的評價么怎么都沒記住前十集里我騎過馬”
孟懷謙“我以為是替身。”
見池霜不說話,只專注地摸著馬,動作很溫柔,一下又一下。
他從馬首又朝著她走近了兩步,終于沒忍住,從她手里牽過了韁繩,聲音低沉著開口道“還是讓我來牽。”
池霜隨了他去。
“那次是我的錯。”孟懷謙短暫的沉默后,主動提起了兩個多月前的那個晚上,“很多細節我想你也不愿意聽,都是我的錯,有人跟我說,阿潛也許并不愿意我用這樣的方式”他停頓,“關照你。”
“現在我也想明白了,無論他愿意或者不愿意,我要做的事情,我都會去做。”
池霜怔了一怔,手上的動作也逐漸變慢,似是陷入了某種沉思中。
“總之,是我的錯。”
“那你現在是在認錯嗎”池霜終于轉臉,正眼看他,玩味問道。
孟懷謙凝視著她。
池霜沒等他回答“是”或者“不是”,她已經大方坦然地點了點頭,抬起下巴,一臉驕矜,寬宏大量地說“那好吧,孟懷謙,我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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