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池霜又感慨,“我跟詩雨也是打出生就認識,百天照都一塊兒拍的。”
她突然釋懷。無論在那個故事里孟懷謙是怎么想的都不重要了。同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她身上,詩雨也會無條件地站在她這邊。不過詩雨的人品肯定是要甩這些男人幾百條街都不止,詩雨就算站她,私底下一定會好好跟她說,她那樣做是不對的。
“問這個做什么”
池霜搖搖頭,“無聊唄,查查戶口,行不行”
孟懷謙失笑。
兩人和好,在馬場溜了好幾圈后,程越派馬場的工作人員來請他們過去吃飯。飯后,程越跟容坤還要在這里過夜,池霜提出要走,來這邊騎馬可以,過夜她沒想過,再說了她什么東西都沒帶,這里度假村備著的護膚品也不是她常用的,天色眼看著暗了下來,孟懷謙不放心她一個人開車走夜路,起身隨口跟兩位朋友打過招呼后,跟在池霜身后離開。
容坤轉頭,程越還在低頭看手機那邊發來的照片,興致盎然地說“瞧,這是真正的純種阿拉伯馬。”
“我看你腦子被馬踢了。”容坤罵了一句。
孟懷謙將自己的車停在了這里,接過池霜拋來的車鑰匙。雖然中間有兩個多月的空白,但當初培養出的習慣現在也沒能忘,他為她開了車門,等她坐好了才關上門,繞到另一邊上車。
從城郊馬場到市中心,哪怕一路暢通無阻,開車也得兩個多小時。
池霜開了藍牙音響,連接手機放音樂。等走出一個隧道后,她突然發現這段路還挺熟,看了一眼地標,果然,有一條路可以去往星語半島,她一時興起指揮他,“走左前方匯入主道,我想去一趟星語半島。”
孟懷謙轉了轉方向盤,走了左邊車道,又問她“去那邊有事”
已經是傍晚時分,夜幕籠罩,道路兩旁的路燈明明暗暗地照進車廂內,她點了下頭,隨口道“給你打出生起就認識的朋友燒紙。”
孟懷謙不吭聲了,繼續保持靜默狀態。
星語半島也遠離市中心,這段路并不擁堵,車輛也少,等他們到門口時,剛好是七點鐘。池霜下車,再回到這里,既不覺得甜蜜,也沒有半點難過,她上了臺階,面容解鎖大門走之前還是要把這些都刪掉,反正這輩子都不會再來了。
孟懷謙跟在她身后進了屋子。
這別墅幾個月沒人住,顯得格外的空曠。池霜上了樓,在樓梯口又回頭使喚他,“你也上來,有些東西我一個人搬不動。”
現在能帶走的她都帶走。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主臥,池霜徑直去了衣帽間,打開衣柜,一股腦將自己的衣服抱起,全塞給了孟懷謙。
她總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他也習慣了,不質疑不追問,她說什么就是什么。等到他再上樓來時,只見她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他正要問她找什么,她居然從抽屜里翻到了一把剪刀,“可算給我找到了”
下一秒,她拎起那根紅繩,在他錯愕不及的目光中,無情地用剪刀將紅繩剪斷。
她就是這樣的人。別人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卻不同,別說十年,十個月十天她都嫌太遲。她等不及找到梁潛,現在就得將一些情緒發泄出來。如果最后一切都是一場烏龍,她想,他英年早逝,只愛過她一個人,連這點小事都不諒解她那還叫愛嗎
孟懷謙啞口無言。
他只能看著被她剪成了幾段、已經不能用“一根”來形容的紅繩。
池霜撩了撩頭發,舒心了,“這東西就是封建迷信。它要是有用的話,”她抬眸看向再次成了啞巴新郎的孟懷謙,微微一笑,“我跟梁潛都已經訂婚了對吧。沒用的東西,留著也礙眼。”
孟懷謙上前一步,從她手里拿過剪刀,平靜地說“你的東西你做主。”
“那你好朋友的東西呢,我能不能做主,比如說我送他的禮物。”池霜微笑著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