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潛一陣頹然。
他寧可那個人是容坤,是程越。
“怎么了”容坤不確定地又問了一句。
梁潛搖頭,松開了手,溫和地笑道“沒什么,只是懷謙忙,阿越也忙,我們四個人真的太久沒聚了。”
“”容坤干巴巴笑了一聲,“你這意思是說就我比較閑,是吧”
梁潛微笑,“我也是。”
他說“畢竟離開一年了,公司那邊有懷謙的幫忙似乎運轉得更好。我要謝謝懷謙,給了我這么多時間養病,還從來沒有這樣清閑過。”
容坤心里發毛,卻又不知道能說什么。
這跟他也沒有關系,只怕說錯了一句話被卷入其中,更何況,這不是外人跟自己人的針鋒相對,兩邊都是自己人便只能保持中立的立場和態度。
“真的感謝他。”梁潛又說,“親兄弟也不過如此了。”
容坤“”
他本就不遲鈍,這會兒如果還沒聽出點貓膩來,那他的腦袋也被馬給踢了。
這幾個人一個個比鬼都精明。
他都納悶,梁潛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發現的。
他跟程越這兩個無辜的人還沒來得及跑洛杉磯避世呢,這就發現了,那他們還走不走了
梁潛并沒有在包間里呆太久,他只是想給一味
逃避事情真相的自己重重一擊。從會所出來后,
他恢復了以往的淡定從容,
讓司機驅車來了孟懷謙總是光臨的定制店。
孟懷謙作為奧朗的繼承人,從小到大吃穿用度,無一不精,幾乎是他們四個人中最為挑剔的一位。
衣物飾品都是出自高定,連領帶夾都不例外。
定制店的老板也認識梁潛,見了他還很意外,“梁總,今天怎么有空親自過來,怎么都沒提前說一聲”頓了頓又委婉地說,“或者您什么時候有空,我們上門為您服務。”
“不必客氣。”
梁潛氣定神閑地坐在沙發上,似是不經意地提起,“時隔一年,當初準備訂婚宴時有些細節我不太滿意,正好路過就來看看,我也想改動一下。”
老板笑了笑“原來是這事,您突然過來,這還嚇了我一跳。”
“不過這會兒他們都已經下班了。”老板說,“要不這樣”
梁潛含笑打斷,語氣中隱含強勢,“不用那么麻煩,懷謙現在的飾品也都是你們負責,我想看看他的。”
“應該可以吧”他面露微笑說,“或者我給懷謙打個電話知會他一聲。”
如果是別人,老板自然是要拒絕。
可梁潛不是別人,誰都知道他跟孟懷謙的關系有多鐵,就跟親兄弟似的,那是一家人,真要因為這么點小事給孟先生打電話,只怕也不太合適。
老板略一思忖后,小心翼翼地從一邊鎖著的柜子里拿出一個木制盒子打開。
除了領帶夾以外還有幾枚袖扣。
設計簡單獨特,做工細致而精湛,每一處細節都堪稱完美。
梁潛垂眸,掩去了森寒的眼神,他漫不經心地拿起一枚領帶夾,順著明亮的光線看過去。
只見內側以不可思議的卓絕手藝雕刻了一朵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