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現在過得很好,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得動彈,人總是自相矛盾,他一方面希望她不要太幸福,只要孟懷謙讓她傷心難過了,他才會有機會重新出現在她面前,可另一方面,他想到她難受時悶悶不樂的模樣,他又悵然地希望她過得比誰都幸福。
“你那房子裝得怎么樣了”容坤好奇問道。
提起這件事,池霜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想要發瘋成魔,親自裝修吧。
想要立地成佛,親自裝修吧。
孟懷謙因此受傷的事情,就連幾個朋友都不知道。他認為是小事一樁,真要興師動眾,反而不太好。池霜當然要尊重他的意見,她知道他是怕傳到他父母那里會引來長輩擔心,就像當初他被人在車庫刺傷,愣是將這事在父母那里瞞得滴水不漏。
“阿彌陀佛。”池霜念了一句,沒好氣地說,“每天早晚念一次心經,我現在對裝修公司整的幺蛾子已經淡定如佛了。”
“這么夸張”
“不信邪你就去試試。”
池霜又狠狠地吐槽了那邊后,對容程二人說道“不早了,我去忙了,你們慢慢聊。”
其實孟懷謙也征求過她的意見,要不要由他出面跟裝修公司那邊鄭重其事地談一談。
她思慮再三,還是拒絕了。
這畢竟是她的房子,也是她跟裝修公司的事,把孟懷謙拉進來,不就是在用他的名頭給人施壓嗎
都是打工做生意的,她寧可自己叉腰跟人吵,都不愿意用這樣的方式。
她可最不喜歡狐假虎威這個詞。
她相信自己有足夠的實力跟那邊戰斗八百個回合,直至取得最終的勝利
孟懷謙抱著她大笑,最后還是認同了她的觀點。
三天后,孟懷謙晚上回了京市,他現在偶爾也會厚著臉皮在她那里借宿,分別近一周,早已經是歸心似箭,回翡翠星城的路上,他接到了一通電話,聽完了那邊的復述后,他眼里一片沉寂,看著如濃墨揮灑般的窗外夜色,他低低地應了一
聲,隨后結束了通話。
如果沒有火種,死灰又怎么會復燃。
即便有一絲火星,他也會將它碾碎。
孟懷謙過來的時候,池霜已經睡下了。
他去了客衛洗漱沖涼,悄無聲息地來了房間,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將她擁入懷中,聞著熟悉的氣息,他不禁喟嘆一聲。
他醒來的時候,池霜只簡單的洗漱,還沒換下睡衣,他從背后抱住她就要親。
她一巴掌揮開他,躲避,“滾”
這人壓根就沒潔癖
不刷牙就要接吻,算哪門子的潔癖。
孟懷謙低笑一聲,老實地站在她旁邊拿起牙刷擠牙膏,她在往臉上噴噴霧,他則洗漱。
等他帶著一身水汽跟薄荷氣息出來時,池霜正在衣帽間里犯難,不知道今天要穿哪一身。
他從背后貼了上來,一米八七的大個子俯身,在她的耳垂、脖頸處游移。
她也有弱點,一個月里總有那么幾天,比平日里更容易意亂情迷。時刻都觀察著她反應的他,自然逐漸地掌握規律,記她的周期記得比保險柜密碼還牢固。
他稱之為開卷考試。
答案就在他手掌之中,浸滿了汁、液。
汗涔涔、甜津津。
他要拿到滿分。
如果如何取悅池霜是一道題,他不介意在草稿本上推演千百次,只為得到一個正確答案。
鼻息交纏,十指緊扣。
如潮起潮落,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