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謙將手機鎖屏,視線在包間搜尋,下一秒,池霜打出一張牌后淡淡地說“我包里有充電器,你自己去拿。”
他嗯了一聲,在沙發上精準地找到了池霜的包這令陳敏儀驚訝,畢竟今天她們見面時,還互相打趣過,眼光都一樣好,不然怎么會撞包還撞色
兩個一樣的包扔在沙發上。
他沒有失誤地認出了哪個是池霜的包。
這男人。
陳敏儀贊嘆一聲必然是用了全部的心思。
孟懷謙從池霜包里找到了充電器,連接插座。對上了陳敏儀充滿調侃意味的打量,他也只是禮貌地頷首,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深夜時分,這場牌局才散場。
四人都數了數,池霜贏了,按照老規矩,得她來請吃宵夜。
陳敏儀跟段永都以時間太晚為由、約在下次。
他們這幫人的夜生活才剛開始,之所以婉拒,純粹是不想當電燈泡笑話,人家孟懷謙在這里一打坐就是好幾個小時,難道是為了等一頓好幾個人的夜宵局
容坤本來要一起去的,半道上突然接到電話,只能放鴿子。
池霜合理懷疑,容坤接到的那通電話搞不好是什么推銷號碼,此人的演技進圈當十八線也綽綽有余。
這個點還在營業的小店也不少。
她自然選擇離她住址近的那家小酒館。
孟懷謙將車停好,看了眼導航,他們仍然要步行五分鐘才能到。三月下旬,京市晝夜溫差大,尤其是到了深夜,依然冰寒刺骨,他下車前又看了看坐在副駕上的她。
他邊推門下車邊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再為她拉開車門時,他趁機為她披上了還帶有他體溫的大衣。
孟懷謙在她面前起碼有十分之九的時間里都是沒有底線的溫和與縱容。
然而,他也不是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如此,仍然有十分之一的時間里,他會在她面前展露強勢且不由分說的一面。
比如現在。
池霜被他的氣息包裹著。
干凈、溫潤、清淡,的確沒有任何一絲的煙草味。還未來得及感受剛下車那短暫幾秒的寒意,她便披上了他的衣服,遮擋了侵襲而來的冷風。
他只穿著煙灰色的毛衣。
盡管他挺拔也寬闊,可池霜見了還是覺得他此刻穿得單薄,“干嘛。”
她說“不用而且,你生病了我還要探病。”
探病這個詞令他神色微妙的愉悅,總覺得她其實還是有一些些在意他的,仔細品嘗回味這兩個字,還帶著甜味。
即便立在這深夜的寒風中,他也不曾瑟縮一下,伸手,又為她攏了攏衣服,氣定神閑地說“好像是個不錯的點子。”
“苦肉計會讓一個男人的魅力降至低谷。”池霜微笑,“因為太蠢了。”
孟懷謙面不改色地點頭附和,“那么,我也是這樣想的。”
“狗腿子。”她哼笑一聲。
“你的。”他糾正并強調。
“哼,油嘴滑舌。”
兩人往小酒館方向走去。
夜晚空無一人的街道,閃爍的燈牌,仿佛一張靜謐的照片。
是他們不經意地誤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