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聽起來就很迫不及待,柳聆笑了一聲。
開車的女人咳了一聲。
車的窗戶開了一半,外面的風吹進來,游珠雨的頭發本來就很松軟,白得像是一團剛打發出來的奶油,柳聆目光落在對方蒼白的皮膚,想問但還是沒問。
反而是游珠雨解釋了一句“今天能結的,我預約了。”
柳聆還是看著她。
女人額間貼了水鉆,看上去亮閃閃的,新娘妝撲的粉都帶著亮片,眨眼的時候像是星屑撒了出來。
國內頂級的女歌手本來顏值就不差,更何況她現在不是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活生生地坐在身邊。
游珠雨心里一片柔軟,像是長久的奮戰終于到了重點,她現在才有自己活過來的實感。
柳聆想到夢里那個持續給自己上墳的神秘女人,身形和發色都和游珠雨一樣。
對方每次來都會帶一束搭配艾草的滿天星花束,還有一袋喜之郎葡萄果凍。
滿天星搭艾草已經是柳聆的古怪愛好了,果凍也不是誰都知道的喜歡。
母親去世后,也沒人繼續把柳聆當成小孩。
以前回家的時候媽媽會準備一堆零食,一邊數落她吃垃圾食品,一邊又要買那么多。
柳聆想每次上一炷香的時間,從我墳前走到墓園大門,一路吃掉一袋果凍,也不嫌齁甜。
于是柳聆說“開去我公寓,或者找人去我公寓拿證件。”
游珠雨的眼型和徐玉渲很像,身高也差不多,身形更瘦,手的大小和徐玉渲沒太大區別。
只是游珠雨看上去冷冰冰的,柳聆努力回憶對方高中的樣子,可惜一片空白。
難道真的像沈書意說的那樣,清貧學妹根本不親近人,她們的瓜葛只是那場落水意外么
游珠雨她沒看柳聆,但漂亮的女明星頭紗都沒摘掉,風從車窗吹進來,頭紗也打在游珠雨的發上,像和她許諾了白頭。
游珠雨有點疑惑,這一次是不是太順利了
順利得她都以為自己在做夢了。
穿著婚紗的女人笑得眉眼彎彎,大眾眼里的戀愛腦深情不過是她年少瀕死許下的諾言。
沈書意之前還提過,那如果不是徐玉渲呢
柳聆一邊彈琴一邊說“那我就不會和她談戀愛。”
沈書意嘖了一聲“那你這還算喜歡嗎”
彈琴的圓臉女人低眉垂眼,愛意像是浮于表面“我喜歡的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個時候沈書意欲言又止,憋出一句“不知道說你是深情過頭還是過于無情。”
現在游珠雨問“你不是喜歡徐玉渲嗎”
柳聆搖頭“很遺憾,我現在要喜歡的是你。”
紅燈車停,游珠雨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柳聆看見了,抓過她的手放到方向盤上。
“好好開車。”
但這一眼足夠她看見游珠雨手腕上的刀痕,很容易讓柳聆想到夢里未來自殺割出來的口子。
疤痕沒在她身上留下,卻印在了游珠雨的身上。
游珠雨還是很疑惑,她感覺哪哪都不對勁,她問“你是不是接受得太快了”
“你和徐玉渲那么多年,不是喜歡她么”
就算因為徐玉渲出軌,也這么容易放下么
坐在副駕的女人卻撩開頭紗,柳聆點頭,卻說“我十六歲的時候許過愿望。”
“誰來救我,我就一輩子和那個人好。”
開車的人握緊方向盤,隔了半天才開口“你真無情。”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