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聆“生氣了嗎”
她剛想道歉,又聽到游珠雨硬邦邦地說“沒有生氣。”
柳聆很難忍住笑“生氣了就生氣了,我道歉。”
游珠雨鼓著臉,也不是生氣,她忍不住說“你什么時候和靳芒聊天的”
靳芒和柳聆一樣大,性格在職場上也很吃得開,學生時代就愛開派對社交。
游珠雨和她在國外一起上學,靳芒就算家里不怎么在意她也能混得風生水起,至于性取向,當然是女的,唯愛身材火辣外表看都很多明艷的類型,但靳芒卻只看不談。
這些年游珠雨對她的愛好心知肚明,她原本也沒覺得柳聆是靳芒的理想型。
只是上次她和柳聆
發現柳聆完全對得起身材火辣,哪怕皮囊不是明艷偏向雨后荷花的清冽,仍然讓人欲罷不能的。
柳聆“我和靳芒”
她想了想“我們加了微信。”
“除去在公司遇到,也不怎么說話。”
柳聆掃了一眼游珠雨的神情,發現對方仍然眉頭緊鎖,笑著說“你忘了娛樂部門和你們不在一棟樓我基本碰不到她的。”
游珠雨很容易發散思維,已經想到靳芒用上學開派對的口吻騷擾柳聆,沒意識到自己嘴唇緊抿,醋意蔓延“你們經常聊天嗎”
柳聆“不經常,也就聊聊你。”
天漸漸黑了,車匯入車流,兩邊都是車道,車拐入另一條道,已經了陌生的街區。
游珠雨沒發現這里是她曾經來過的地方,也更接近明亞中學。
她的難受點在眉梢眼角,只是礙于做過手術的面孔很難做出其他表情,乍看還有些扭曲,像是精致的瓷器蜿蜒出來的裂痕,寫滿了她日日夜夜壓抑的歇斯底里。
游珠雨說“聊我什么”
她攥安全帶攥得很用力,天黑了車廂內的光芒也僅僅靠路邊的燈火,但柳聆已經注意到了游珠雨不同尋常的情緒。
這段時間游珠雨給她感覺像一杯用溫水泡的檸檬水,溫中帶苦,酸都被這種苦壓下去了。
就算柳聆忘了,但這些時間足夠她靠一些新聞和曾經同學的描述拼湊出少女時期游珠雨的樣子。
她忘了,但潛意識還在影響她。
游珠雨當然不止這一面。
柳聆“聊你和她在國外上學發生的事,我想多了解了解你。”
她開著車,周圍的街道逐漸變得熟悉,游珠雨這才發現這是明亞中學在的街區。
柳聆的十年前,是游珠雨的很多很多年前,她沒這么容易認出來。
游珠雨攥著安全帶的手微微松開“可以直接問我的。”
車停到前面拐彎的某個車位,柳聆看向游珠雨“那不一樣。”
游珠雨低著頭,她的頭頂還漂著一個豬豬氣球,外面的路燈明亮,粉紅氣球映得車內都紅了一般。
游珠雨剛想說話,柳聆就湊了過來,她捧起游珠雨的臉,在電線桿上路燈灑進來的朦朧光下看她。
柳聆的配飾很多,不像游珠雨唯獨喜歡胸針,僅有的耳飾還是搶婚那天戴的珍珠耳夾。
游珠雨“怎”
女人的氣息悄然而至,溫熱的唇瓣貼了貼游珠雨的唇角。
游珠雨腦子里轟隆一聲,一時間眼睛都瞪大了。
路邊還有走路的行人,今天周四,倒是沒什么學生,就算沒人在意路邊車位上的車里有人接吻,走路聊天的聲音也能傳進來。
游珠雨活到第三輩子,時間就好像永遠定格墜入水底的那天。
柳聆死在二十七歲,她也活不到三十歲,她和她一起短命,遺憾卻永遠籠罩在游珠眉間。
她根本沒嘗過情,卻率先懂得了比失去更慘痛的蒙冤痛失。
柳聆卻說“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