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毀掉這個回溯的幻境,那也成完婚再毀吧。
唯一比較難熬的就是晚上要跟黃玉軒那個狗東西同床共枕。
時不時還要兩個人同時屏蔽掉彼此,畢竟他們只是附著在太傅和太傅夫人的身體上面,并不能阻止人家夫妻行房
而賀清心作為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一個,每天的日子過得真是羨煞旁人,連她自己親爹都羨慕。
這天把賀清心叫到書房里面,手邊放著一沓子請柬,問賀清心“這些天請你赴宴之人層出不窮,你日后還是要在皇城當中立足,皇帝并不會很快就將十四皇子外放到封地,你若是得罪了這些高門貴女,豈不是要寸步難行”
太傅還是想勸說自己女兒,好歹和他一樣位列三公的另外兩家的夫人的宴會總要去一去的。
從前他的女兒從來不會讓沈卓操心這種事情,結果現在請柬委婉曲折都送到沈卓這里來了,沈卓也沒有辦法視而不見。
畢竟他和那些朝臣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賀清心大模大樣地坐在沈卓的對面,好歹沒有衣衫不整,畢竟每天洗漱什么的也不用賀清心自己動手。
她纖細柔美的手指,一會兒扒拉扒拉太傅掛著的狼毫筆,一會兒戳一戳放在桌子上面的瑞獸鎮紙。
一會兒又看著便宜爹寫的一手鐵畫銀鉤的狂草,嘖嘖有聲。
就是不接沈卓的話。
沈卓最后輕輕拍了一下桌子,看著自己的女兒還是一臉的教導主任味道“今日你得勢他人才會如此奉承,這時候若不將人情攏住,若來日你失了勢,這些人都是要落井下石的。”
賀清心這才抬頭看向自己的便宜爹,聳肩道“無所謂啊,娘親給我準備了很多很多的嫁妝,等我和十四皇子成婚,我們兩個把大門一關,哪也不去。”
沈卓表情都凝滯了片刻,一張雖然上了年紀卻依舊掩不住風骨卓然的俊臉,透出了一些完全無法理解的迷茫。
“你們是打算完全不與人來往”
賀清心理所當然地點頭“有什么好來往,我們只要和陛下,還有父親母親來往就可以了。”
“這些都是無用的社交,他日我若失勢,還能指望著這些
人給我雪中送炭嗎我左右已經落到地上,旁人踩不踩一腳又有什么區別。”
“而且我和十四皇子也不打算爭權奪利,這不是挺好的嗎皇帝也會喜聞樂見的。”
“如若不然以我的身份,以我們家出了三位年輕的小將。還有母親如此龐大的母族劉家氏族,和當朝一位皇子結親,這時候太子還沒立呢,這種組合父親你怕是要失了君心啊。”
“我一概不結交那些貴女,還不是為了讓父親你繼續做一個純臣繼續為你的陛下鞠躬盡瘁”
“如若我現在東家走西家躥,陛下又是被迫才走這一步棋,肯定會心存芥蒂,然后芥蒂越來越深,就會想辦法除掉我們。”
“我這是在自保啊。”賀清心純粹是扯淡。
她就是懶得出門。
但是這個理由真的是非常的充分,沒有任何漏洞能夠被人找出來。
太傅聽了賀清心的這種說法,震驚得許久未言,然后手扶著桌子上面的鎮紙,摩挲了半天上面的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