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紅著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看著賀清心的神色無比的復雜,那里面卻并沒有幾分狠辣,只是在勸阻著賀清心盡快停手。
“趕緊停下來,你不能與整個修真界為敵”
賀清心竟然點了點頭,然后伸手去自己的腰上摸到了一個什么東西,接著抓住之后毫不遲疑,送進了對方的肚子。
小鹿少年只感覺肚子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而后后知后覺地低下頭,就看到了一柄匕首已經全沒入了他的肚子,匕首的把手被賀清心抓著。
賀清心并沒有立刻松手,而是一手抓著那把匕首,一手按住了小鹿少年的肩膀,利用自己手臂的力量,將匕首朝上提竟然是在給他開膛破肚
與此同時,云棲宮的禁地之中,正在朝著陣法之中輸入五行之力的烏和璧,突然間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腹部,雙眼大睜看向了上空之中懸浮著的符文鏡。
他似乎是沒有辦法相信正在發生什么,而符文鏡之中明明白白地顯示著,一切和他感受之中沒任何差別。
其他宗門的仙首自然也看到了,所有人的眉頭都是緊緊地皺著。
其中有一個一流宗門的仙門宗主,幾乎將自己一半的修為都放在分身之上,此刻已經口吐鮮血,是被山鬼活活給打的。
分身如此本體也是幾度喉中腥甜,他做出一個分身并不容易,若是毀了這一個分身他的修為也會受損
因此他聲音嘶啞地開口“堂堂正道宗門的宗主夫人,竟與鬼怪聯合,此人絕不能任其身懷大地之力,否則來日必定比魔尊的桑彥辰還要喪心病狂”
這時候有人頻頻因為分身受到了影響,結陣的速度被波及,五行之力隱隱有反噬的趨勢。
若是五行之力反噬的話,第一個受到波及的肯定是被擋在陣眼之前的風喜兒。
因此風喜兒近乎高聲尖叫道“諸位立刻切斷和分身之間的感官現在正是成陣的關鍵時候”
烏和璧卻不肯收回視線,而是仰著頭看向符文鏡。
符文鏡中的分身張開嘴,卻也只是吐出了一個字“你”
“你什么你我生平最恨別人騙我,最恨別人覬覦我的東西,最恨別人道貌岸然,嘴里說一套實際上另做一套。”
“你覺得你是在為我好嗎可是你有沒有哪怕一次阻止過那些人打消對我的主意你有沒有跟隨那些人一起打我身上地元金髓獸的主意”
賀清心的手臂環過小鹿少年的肩膀,緊緊壓住小鹿少年的肩,堪稱親密地將他摟在懷里,另一只手中抓著的匕首不斷地在向上提。
“放輕松啊,不過只是一
個分身而已。就像你們當時將我拉入一個又一個的幻境之中,甚至抹掉了我的記憶想讓我變成另一個人好被你們利用。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可是蓮華派的宗主,不會這么小氣吧”
賀清心說完之后,狠狠將匕首向上一提,其實她從頭到尾也沒能真的給小鹿少年開膛破肚,被對方的肋骨給卡住了提不上來了。
小鹿少年一口血涌上來,噴在了賀清心的肩膀上,雙手按著賀清心的肩頭垂落下來,失去了力度。只是那一雙鹿眼依舊水汪汪可憐兮兮,看著賀清心簡直像是在看著一個絕情絕愛負心的郎君。
賀清心笑瞇瞇地把匕首拔出來,然后在他的肩膀上一推,他就立刻“撲通”一聲軟倒在了地上。
胸口處有大片的血跡暈染開來,他的眼睛卻始終看著賀清心,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那個狂妄而放肆的吻。
賀清心的吻和她手中的刀一樣的狂妄而放肆,正如她這個人從來都不在乎成為什么修真界的公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