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那聲音的剎那,扉間一貫冷靜的神情都發生了些微變化。
那猩紅的眼眸微微顫動,平靜的眼眸中帶上了憤怒。
不管是眼前的場景,還是那疑似幻覺讓他聽到的聲音,都不可饒恕
對于戰國時期的他們來說,生命的重量輕飄飄的,很難言說生命的價值。
對于他們這些忍者來說,更是將性命也當作了可以買賣的東西,沒有人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他們的每一次任務都是在玩命。
一具具連完整尸骸都無法保存的人是無法回避的現狀,忍者的墓碑中大多只有生前的衣物,他們習慣了死亡。
可這并不意味著他們不會有其他的想法,不意味著他們喜歡這樣的現實。
午夜夢回,扉間時常會想到自己那還未曾長大的弟弟們,這種矛盾的情感積蓄于每一個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心中。
血液和殘肢都是這個時代再尋常不過的東西,有無數人因為戰亂而死去,也有無數人因為天災而閉上眼睛。
可無論是誰,心中都有那么一盞很細小的火燭,燃燒著,承載著他們的所有希望。
眼眶泛起紅色,扉間強硬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能夠感覺到,這幻覺似乎情緒化會讓其越發的明顯。
可就在他著舌尖,口腔中都品嘗到了鮮血味道的時候,他聽到了父親的喃呢。
“板間”
不那是幻覺
父親
扉間在心底吶喊著,可心底也忍不住的出現些許期冀,作為常年和宇智波戰斗在第一線的父親,對于幻覺的抗性自然不弱,怎么可能會分辨不出幻覺呢
還是說,父親心中對于弟弟他們的愧疚和思念,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的深沉
他扭過頭,看到了一簇青藍的火焰。
不,似乎不是火焰,但屬于一種磷光在燃燒,對方手中的樹枝徐徐燃起。
那樹枝扉間很熟悉,是他之前幾次所見到過的那位山神的樹枝。
視線移動,扉間死死的盯著對方。
那熟悉的樣貌,讓扉間覺得眼眶發酸,心底更是有血在流淌。
是假的
這是幻覺
板間,板間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死掉了,是我親手將他埋葬的
可即便在心底如此的吶喊,扉間依舊沒能動手將眼前的一切毀滅,他甚至帶著幾分眷戀的看著眼前的人。
板間依舊是曾經的模樣,臉上帶著溫和到有些懦弱的笑容,嘴角抿起,顯得有些羞澀。
“二哥,父親”
他喃喃自語著,說出的話有些顛三倒四。
扉間發現對方的身形搖晃,本身的狀態看起來就像是故事中的幽魂般缺少色彩,單薄的就像是要被風輕易的吹走。
隨著他那類似囈語般的話說出時,他的體內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蠕動生長,即將破體而出
“原來我一直都錯了,我不是活了過來,我只是養料罷了。”
“山神大人想讓我和祂抗衡,用理智去壓制欲望與瘋狂,但我錯了。”
“我想要種出更多的東西,想要讓所有人不再挨餓,但,這是錯誤的,不符合邏輯的,怪物因此吞吃了我的欲望。”
“祂會讓植物病態地瘋長,果實的味道會變苦,昆蟲和動物會產下畸形的后代。所有的一切都會散發出的微光,扭曲、纏結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怪異,甚至連人類都會發出幽靈般的光輝。”
“是怪物吞噬了我,還是我變成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