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思寧“撞到您了,無事罷”
老周“也怪我不仔細。”
羅思寧蹲下身,幫人揀了一回東西。
站在田壟上的朝輕岫只是掃了眼那邊的意外,便收回了目光。
她現在的首要事務,是好好干活,攢一點積蓄,順便摸清楚這里的風俗,有機會的話,再為自己選一份更合適的工作。
計劃很美好,然而實施的時候總會遇上各種各樣的困難。
朝輕岫想過生長在現代都市的自己可能不擅長農活,卻沒想到自己耐久降低得如此之快。
在承擔較輕松活計且做了防護的情況下,她的手心依舊被勒出了水泡,此外手掌上,小臂上,都是不知名飛蟲叮咬后留下的紅點。
在劉家的田地中工作,不止硬件方面的分數正在一路往下走,精神方面也說不上良好開飯之前,朝輕岫跟其他雇工一塊,被喊到雜貨房門前。
一個皮膚黝黑大約三十五六歲的男人正與雇工吵架,他說話快,而且鄉音極重,朝輕岫辨認了一會,才勉強判斷出吵架的內容。
那位仆人名字叫做申勞,之前把自己的新農具放在了雜物間當中,等回來一看,東西卻消失無蹤,得知剛剛有雇工來過,便認為是那些人手腳不干凈。
被王和帶來的一個叫做叫于天濟的雇工聽了頗覺不忿,就跟申勞吵了起來。
朝輕岫直起身體,頭腦因為缺血一陣眩暈,她慢慢走到了于天濟跟申勞旁邊,向雜貨房內部張望。
申勞說的農具朝輕岫其實有印象,是一件靠在柜子上的鐮刀,直到所有雇工離開雜貨房的時候,那個鐮刀依舊好好地放在地上。
再之后,進入雜貨房的人便只有兩位,分別是被喊去廚房幫忙的羅思寧,以及過去送笸籮的老周。
老周跟申勞一樣,都已經在劉家待了多年,雙方對彼此肯定有著基本的信任,加上今天有新的雇工抵達,申勞懷疑的目標便集中在了包括朝輕岫在內的外人身上。
申勞“除了你們以外,這里又無旁人,有東西不見,不著落在你們身上找,又去問誰”
于天濟大喝“你休要胡言亂語”
他滿色紫脹,鼻孔里喘著氣,于天濟不善言辭,被對方話語所激,當下死死握住了拳頭。
兩邊的爭端愈演愈烈,眼見就要開始武斗,其他人面色不渝地站在旁邊
一個叫夏嘉信的年輕雇工拉著朝輕岫,悄聲道“你別過去,小心惹事上身。”
朝輕岫“不要緊,我只是瞧瞧。”
她說話的同時,腳步并沒停住,一直走到雜貨房內,趁著吵架中的兩人被彼此牽絆住,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雜物房收拾得很有條理,各種器具都放置在自己應有的位置上,朝輕岫觀察半天,的確沒發現之前那把鐮刀。
她抬頭看了會房頂位置,又檢查過角落,確定什么都沒有之后,直接伸手掀開倒扣的笸籮。
笸籮下頭,果然躺著一把嶄新的鐮刀。